友。
一陣埋頭急走,沿途毫無警兆。
進入八公山區,既然聽不到風聲鶴唳,也不見草木皆兵,只有幾聲零落的野狗長號,以及幾聲淒厲的鳥啼,打破夜空的沉寂。
先後有伏路的暗樁發出聲號,最後一次聲號傳出,小徑旁閃出兩個人,領他們進入燈火全無,但庭深院廣的桑家大院。
從桑家大院外面看,的確黑沉沉燈火全無。
大院佔地甚廣,位於山坡上,四周茂林修竹圍繞,事實上外人根本不可能接近觀看,當然看不到燈火。
大院深處,卻另有洞天,裡面更是燈火通明,雖是深夜,仍然有人在各處走動。
他倆終於被領入一座堂屋,眼前一暗。
原來燈光減少了一半,而且所有的燈籠都是淡綠色的,發出朦朧的幽光,堂區中似乎鬼影憧憧。
堂上沒有案座,三個怪異的人像是坐堂的審案大老爺,堂下兩側,也排列了十二名打扮怪異的男女。
所謂的男女,是從身材上看出來的,不能從打扮上分辨,因為所有的穿章打扮可說是完全相同的。
包括坐堂的三個人,清一式黑帕包住頭面,僅露出一雙光閃閃的大眼,全身穿寬大黑袍,袍袖也特別寬大,仔細看,好像罩著一個大黑布袋;至於袍內隱藏了些什麼,不可能看穿內部的牛黃馬寶。
十五個人,打扮完全相同,綠光幽暗,這些人不言不動,如不留心,必定以為他們是行屍,那股詭秘妖異的氣氛,會把膽小的人嚇得半死。
真像森羅殿,幸好沒有扮牛頭馬面的人。
總算不錯,堂下放了一張長凳,大老爺坐堂,堂下是沒有座位的,犯人唯一的行動是跪下。
“坐。”堂上柔後坐在中間的人,仰手示意兩人落坐,簡簡單單一個字,也帶了五七分鬼氣。
當踏入堂口第一步時,月華曹嬌已驚得心底生寒,死挽著文斌的手膀,身軀呈現顫抖腳下不穩,得靠文斌支撐,以免腳軟走不動。
文斌畢竟是男人,男人膽子要大些,碰上神秘詭奇有關妖魅鬼怪的事,不能扮軟腳蝦,因此他不住輕拍挽在臂彎中的小手,表示鼓勵和安撫,腰幹挺得筆直,步履從容直趨長凳,沉靜地挽月華曹嬌坐下。
虎目掃了十五個人一眼,發現其中沒有桑大爺五爪蛟。就算是有,他也無法分辨出來,綠光幽暗,他不可能僅從外露的一雙眼睛,分辨出主人在不在場。
月華曹嬌不住發抖,甚至不敢向堂上觀望。
“這裡是什麼地方?”他聲如洪鐘,驅走不少鬼氣:“陰森可怖怪神秘的……”
“閉嘴!”堂上那人沉叱。
“閉嘴就閉嘴。”他大聲說,事實並沒閉嘴。
“你們知道處境嗎?”
“不知道。”有問他當然答:“咱們連你們是誰也槁不清,更弄不清東南西北,擺出這種陣仗,你們是什麼意思?哪一位是五爪蛟桑大爺?”
“你們是請求託庇的,沒錯吧?”那人不回答他的問題。
“是曹姑娘請求託庇,桑大爺答應她的,我不是。”他大聲地說:“曹姑娘是在下的朋友,所以陪她前來看看究竟,瞭解情況才能放心,關心朋友理該如此。”
“你別做夢了,伏魔劍客那些人,是衝你們兩人而耀武揚威的,你們兩人落在他手中,死路一條。”
“笑話!你別危言聳聽好不好?那位大劍客憑什麼要我和曹姑娘的命?在外行走的人,碰上了看不順眼,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小事一件,即使是下三濫也事後不再尋仇報復。那位仁兄是名動江湖的大劍客,難道比不上一個下三濫混混?再說,我們也不怕他,曹姑娘向桑大爺請求託庇,另有原因。”
“那些混蛋,正是輸不起的下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