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了衣服出門,賣早餐的大叔大嬸已開始起攤了。
我買了兩份早餐,經過二十四小時國營藥店時,買了感冒藥回去。
看著空蕩蕩的床,我怔忡了幾秒,手中的早餐和買來的藥掉落在地,嚥下喉間的苦澀……宋聖愛,你又犯賤了一次。
他沒再來,甚至沒有電話。幾個月前投去巴黎國際時裝學院的申請入學書有了結果,我被順利的錄取了。
這是早就預料的結果,不管如何與這人糾纏不清,我們終究要分道揚鑣,各奔東西。
行李早早收拾了,時間定在一個月後,可沒想到……我懷孕了。
拿著孕檢單,我在醫院門口徘徊了三個小時,折回了身。
“醫生……我不想要這個孩子,能不能儘快安排我做手術?”
女醫生匆匆瞥了我一眼,翻了翻工作表,說:“過兩天再來,你填一下單子。”
我填好單子,離開了醫院。
天氣更加暖了起來,回去的時候,我出了一身的汗,想盡快的衝個澡,推門而入,沙發上那道身影嚇了我一跳。
我看著他,怔忡了幾秒,張了張嘴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你怎麼……來了?”
封紹欽放下電視搖控器,抬頭看著我:“你去哪了?我等你老半天。”
我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了自己的心情:“等我?有事麼?”
“沒事就不能找你?”
我的心如同在火上煎熬著,最害怕的聽到他這些話:“你有時間,去找你的小女朋友玩兒,找我有什麼意思?”
他撇嘴說:“最近她忙著畢業論文,沒時間。”
我沒看他,徑自放下了包包,倒了杯水說:“我也沒時間,最近工作有點兒忙。”
他往沙發上躺屍,賴著不走了:“愛愛,我很煩惱,你說……我是不是大姨爹要來了?”
“人這情緒難免起起落落,過了這段時間,你還是活蹦亂跳,沒心沒肺的封少。”
最近……封氏宣佈破產了,封鳴海因涉嫌走私被逮捕入獄,聽說涉案總金額高達八百個億,甚至跨國抓捕了十多名涉案人。
他哼哼了兩聲,沒精打彩的,說:“那個女人跟別人跑了……封鳴海那老傢伙,估計在監獄裡要氣得吐血,他的小老婆揹著他早就有了新歡,連他最疼愛的小兒子,都不是親生的,呵呵……老傢伙這一生就是個笑話!”
他說得十分輕鬆,卻聽著讓人覺得沉重萬分。
“別想了,反正這些都過去了,以前你不靠他,以後你也好好活自己的。”
“我才不會想,緩刑兩個月,執行槍斃,臨死也沒人送終,報應!”
我想了想問他:“以後你有什麼打算?”
他伸了伸懶腰,說:“得回去一趟,向老頭子做個工作彙報,之後沒有什麼任務就休長假。”
“你們工作是不是很危險?”
“大概吧……”隨後他又補充了句:“都是跟這個世界上最窮兇極惡之徒鬥智鬥勇,我和清遠有一次在智利阿塔卡馬沙漠追趕一幫軍火走私團伙,差點要了命。死裡逃生,也是在那一次,遇到了宋叔……”
我冗長的嘆了口氣:“宋若淳是怎麼死的?”
封紹欽猛然從沙發上坐起,反趴在沙發背上,說:“宋叔當時是軍火走私的頭目之一,交貨時與對方發生了分歧,對方綁架了他的女兒,最後撕票了。宋叔為了給女兒報仇,棄暗投明,給我們做了內應,這才順利剿滅了那幫歹徒。算一算,都好多年了!”
我有點兒不相信:“你那個時候,才多大啊?”
“我?”他一手撐著臉頰,想了想說:“剛滿十六歲的生日,我求了外公很久,他們才願意帶我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