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憤。
有人推門進來,聶染青悄悄掀開半隻眼皮偷覷,習進南正在關門,依舊沒什麼表情,但是手裡多了一個保溫杯。聶染青立刻閉上眼。
接下來就有人輕輕拍著她的臉頰,聲音清清冷冷的:“喝點水再睡。”
聶染青再次在心底嘆氣,半撐著起身,習進南幫她墊起枕頭,她捧著嶄新的保溫杯,乖乖地把水喝完。
第 二十六 章
26、
小護士進來拔針的時候,聶染青的表情就像是大難臨頭,好像全部的神經都集中到了手背那一個小紅點上。只是稍稍揭開了一點膠布,聶染青就倒吸了一口涼氣,勉強忍住讓自己沒躲開。她十分後悔剛剛為什麼要看針頭,現在腦海裡都是那個針頭,心一揪一揪的,明顯是已經留下了心理陰影。
習進南本來只是看著這邊的動靜,看到這兒走過來,聶染青看著他高大的陰影一點點壓下,勉強把咧著的嘴合上,僵直著脖子看窗外。
“我來。”習進南只是說了這麼一句,接著她就覺得有一隻微涼的手輕輕撫上她的手背,逐漸放鬆她的緊張。她剛一轉頭,就覺得手背一痛,接著又是重重的疼,聶染青立刻尖叫起來。
習進南把棉籤在她的手背上按著,聶染青汪汪的眼淚在眼窩裡打著旋兒,差一點就要擠出來了,結果看到習進南那張撲克牌的臉,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小護士悄悄關門離開,習進南慢悠悠地開口:“知道疼了?誰昨天沒事幹往雨裡跑,不給你點兒教訓你能記住麼?”
她囁嚅著,聽著他的話覺得十分委屈:“我又不是小孩子。”
“差不多了。”習進南眉目沉靜,過了一會兒把棉籤扔到桶裡,站起身來說,“再躺一會兒。”聶染青小聲提醒他:“點滴都吊完了,該回家了。”
“我知道,”習進南還是慢悠悠的,“我去問問醫生明天還要不要吊兩瓶。”
聶染青的臉頓時垮了下來。
燒退去以後,聶染青又在家窩了兩天,第一天習進南面無表情,第二天習進南表面無情,總之他的臉色和外面紅豔豔的太陽正好形成強烈的反差。他本來話就不多,現在更是少得可憐。聶染青不會自討沒趣,於是屋子裡一直都安靜得詭異。習進南關燈,聶染青就閉眼睡覺,他拉開窗簾,她就從被窩裡爬起來。晚上的時候,兩個人一個在書房,一個在客廳,反正互不相干。聶染青想不通他怎麼就生這麼長久的氣,這還是兩人認識以來的第一次。她不理解,也就無從下手,索性由他去。
第三天的時候,聶染青正無聊地看影碟,習進南卻衣冠整齊地要離開。聶染青託著下巴看著他拿起車鑰匙,腳已經邁出了家門一步,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問:“去哪裡?”
習進南的動作停下來:“出差,一週之後回來。”
“哦。”他的聲音太涼了,聶染青被凍得說不出別的話來,只好繼續看電影。
過了一會兒卻沒有聽到門關的動靜,她抬頭,習進南卻還在門口站著,聶染青覺得莫名其妙,問:“你怎麼還不走?”
習進南哼笑:“你巴不得我走是吧?”
他這話說得簡直莫名其妙,聶染青火大,把遙控扔到一邊,用同樣清涼的口氣回敬他:“是你自己說要出差,關我什麼事?”
習進南迴答她的是一記重重的關門聲。
這讓聶染青更加覺得不可理喻。
聶染青在家待得十分厭倦,正巧姚蜜也是繡十字繡繡得不耐煩,第二天兩人難得默契地都同意去逛街。她倆在一家店裡看到一隻十分袖珍的狗,隨著大人的手指不停地翻滾。她突然想起,在剛結婚的時候,曾經計劃買只貴賓犬,看電視的時候抱著一定會很舒服,看鬼片還不會害怕。她把這個想法說給習進南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