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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問:“你晚上吃的什麼?”

她笑起來:“今天是小年夜,應該吃團圓飯,我一個人吃的團圓飯。”她這樣的笑容,卻比哭更叫人看了難過,他說:“都是我不好,我應該早點過來陪你。”她淡淡的道:“六少這麼說,我怎麼敢當。”他說:“靜琬……”她將臉一扭,重新望著窗外,窗外透出的一點光,照著紛紛落下的雪花,更遠處就是深淵一樣的黑暗。

他溫言問:“我叫廚房弄點點心來,我陪你吃好不好?”她將下巴擱在手臂上,並不作聲,他於是按鈴叫人進來,吩咐廚房去準備宵夜。

他一吩咐下去,廚房自然很快就弄好了送來,慕容灃喜歡麵食,靜琬這一陣子胃口又弱,所以廚房準備的清湯細面,蒸了一盤熱氣騰騰的象眼饅頭,還配了四樣小菜,一碟冬筍炒火腿絲,一碟雪裡蕻,一碟雞脯絲拌黃瓜,一碟滷汁豆腐乾。慕容灃晚上吃的家宴,自然是羅列山珍海味,那些個鮑翅之類都是很濃膩的。看到這幾樣清爽的小菜,笑著說:“我也餓了,我替你盛麵條好不好?”說著拿起筷子,替她挑了一碗麵條在碗裡,又將雞湯替她澆上些,說:“仔細燙。”

他這樣的殷勤,靜琬倒似是若有所動。接過面去,默不作聲挑了幾根,慢慢吃著。慕容灃見她臉色漸漸平靖,心中歡喜,說:“雪夜吃這樣熱氣騰騰的東西,方覺得好。”又說:“這樣的時候,應該溫一點黃酒來喝。”靜琬見餐桌旁擱著自己那沒喝完的半杯洋酒,於是伸手將杯子輕輕一推:“你要是不嫌棄,湊和著喝這個得了。”他聽她語氣平靜,倒是連日來極難得的溫和,接過杯子去,說:“我當然不嫌棄。”一口氣就將那杯洋酒喝完了,靜琬見他喝得極快,瞥了他一眼:“不是在家裡喝了酒來的,還這樣?”

他笑著說:“你給的酒,就算是毒藥,我也要一口吞了啊。”他本來就是薄醺,這杯酒又喝得急了,心裡突突的跳著,只見她微垂著頭,露出雪白的後頸,真如凝脂一樣白膩,情不自禁伸手去摸了一摸,靜琬將他的手拔開:“吃飯就吃飯,動手動腳的做什麼?”他心裡高興,也不多說,拿過酒瓶,替自己又斟了一杯。靜琬呷著麵湯,看他喝完之後又去斟酒,忍不住放下面碗說:“你回頭要是喝醉了,不許借酒裝瘋。”

他突然將酒杯往桌上一撂,不由分說將她打橫抱起,不待她驚撥出聲,已經低頭吻住她。他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都是濃烈的酒香,夾著菸草的甘冽,唇齒間的纏綿令她有一剎那的恍惚,緊接著就是令人窒息的強取豪奪。她的背已經抵在柔軟的床褥上,他急促的呼吸令她有一絲慌亂。他的臉是滾燙的,貼在她的頸子間,肋下的扣子已經讓他解開了好幾顆,她用力去推他:“當心孩子……”他停下了動作,卻將身子往下一滑,將臉貼在她的小腹上。她素性怕癢,忍不住推他:“做什麼,不許胡鬧。”

他說:“我在聽孩子說話。”她怔了一下,才在他肩上捶了一下:“胡說八道。”他正色道:“是真的,連孩子都在說,媽,別生爸爸的氣了。”靜琬哼了一聲,並不介面,他的臉上只有溫和的寧靜:“你說,我們的孩子,會長得像我還是像你?”靜琬心中狠狠的如被剜了一刀,只差要落下淚來。只聽他說:“如果是個兒子,長大了我將要將他放在軍隊裡,好好的磨練,將來必成大器。”靜琬再也忍不住,只是緊緊攥著身下的床單,硬生生將眼淚嚥下去。他的聲音低低的,因為貼在她的身軀上,嗡嗡的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