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初時還很是感動,不過覺得這話越想越奇怪,最後回過味來,若是身上有長毛,估計那便長毛聳立,“我哪裡笨了?”
他輕笑一聲,“哪裡不笨?”
小花說:“哪裡都不笨!”
他卻早有對策:“若不笨,怎麼會被我摘下?”
小花一急:“我那是欲擒故縱!”
昔耶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問道:“為何要欲擒故縱?”
小花也學他那種眼神,將他上下里外都打量了一個遍,道:“我如果不欲擒故縱,你怎麼會給我做好吃的。”她挽住昔耶的胳膊,將之前的爭論都放到了一邊,笑眯眯的說:“況且,你是我見過最···好的人。”她本是想說,昔耶是她見過的,最美最厲害最好的人,可是話到嘴邊,竟然沒好意思說出口,只是眯著月牙灣的眼睛,諂媚的對昔耶笑。
昔耶伸手將她拉到自己的懷中,眼中含笑,“倒也不是笨到無藥可救。”
小花尚未回過神來,身旁便有人相攜而來,橘衣麗人,眉目如畫,青衫男子,衣光鮮整。
東溪河畔的伎子們在樹蔭之下行走,樹下花畔的清歌一片,絲竹管絃之聲不絕於耳,仿似此處是人間樂園,又似乎此處可忘憂。小花被昔耶圈入懷中,給穆琵琶和楚大人讓路,讓路之後便盡職盡責的拉著昔耶明目張膽的偷窺。
小花本想趴到穆琵琶的背上去,雖然只是象徵性的趴一趴,但是奈何昔耶不同意,還被細心的問及:“你走累了?”
小花從善如流的點頭,道:“飄著累,腰累。”
昔耶冷冷瞧了她一眼,眼神過分嫌棄,讓小花覺得很有壓力,轉瞬間卻被昔耶拉到背上,“我背。”
前面的人走得不快,他們追上去的時候,正聽見穆琵琶在問:“邵誼要娶妻了?”
楚邵誼的步伐一頓,他側身面向穆琵琶,長得再普通不過的臉,似乎有些被人撞破心事的狼狽,僵硬的點頭,卻沒有直接回答。
小花將頭靠在昔耶的肩上,不滿的數落道:“這男人不好,要成親了,卻還出來拈花惹草。我若是他的未婚妻,鐵定廢了他。”
這個年紀的穆琵琶,似乎比之前見到的時候,要成熟一些了,臉上也沒有抹上白粉,只是妝容依舊精緻,不過看得出來,她是在模仿貴族少女的裝扮,想必是這位楚邵誼楚大人喜歡。
見楚邵誼點頭,穆琵琶一頓,將掩面的團扇移開,濃黑的眸子悵然若失,隨眼角的落寞微微下垂,僅這一個姿態便是極盡風情,一副被人辜負自憐的模樣,彷彿任何人見了,都要心生憐愛之意。小花伸長脖子,悄悄的去打量昔耶的表情,卻見他很平靜,心下了然,昔耶肯定是起不了憐愛之意的,因為畢竟在昔耶眼中,穆琵琶已經是一個四十來歲的足以做他祖母的人了。要是真有什麼,小花肯定要阻止這場忘年戀。
楚邵誼臉上有愧疚之色,常年握驚堂木的手曖昧的將穆琵琶的小手包裹住,按在心上,信誓旦旦的承諾道:“琵琶,我如今羽翼未豐,一切都要由家中長輩做主。你若等不了我,便另攀高枝吧。”
穆琵琶卻並未立刻就答應,眼神茫然的看著楚邵誼,全無方才的撩人風情,良久,才忽然回過神來,搖頭,“你便是這樣想我的?我就是那樣人盡可夫的女子?”
小花蹙眉,不恥下問的垂下頭問昔耶:“她不是伎子嗎?”
“嗯?”
“伎子不就是人盡可夫嗎?”
昔耶抿著唇笑了一下,說:“伎子也分三六九等,像穆琵琶這種,大多時候只獻藝。”
小花想了想,點頭道:“這樣啊,你還真挺了解的。”
昔耶:“···”
“琵琶,我···”楚邵誼有些語無倫次,向天豎起三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