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對方一動。
城門外,森嚴的鐵甲軍前,滿身覆滿鎧甲的龍隱鋒站立在風雨之中,剛硬的臉頰沒有一絲柔軟,雨水順著他的臉頰往下流,漆黑的眼眸緊盯著那緊閉的城門,他滿身肅殺之氣,卻又隱隱的透著一股悲傷。他知道龍天齊死了,儘管宮內沒有傳出來,但是他知道。
那個男人是他的父親,他從小就愛戴有加的父親,可他從活看到死,都未曾待見過他,只因為,他的外公是梅鎮東,是鎮國將軍。
他相信龍天齊把皇位傳給了龍擎蒼,但是他卻不想嚥下那口氣,他從出生開始,似乎就沒有過波瀾,順利的坐上太子之位,得到一群人的擁護,包括那個與他龍隱鋒相知相愛的女人,現今龍天齊死了,他也會順利的坐上皇位,但他就不想讓他坐的那麼安穩,他就是要讓他如坐針氈,讓他心驚膽戰。
微微抬起視線看了一眼城牆之上將弓箭對準自己的金衣營,金衣營所有的人都在,卻唯獨不見她,她也在宮中幫著龍擎蒼出謀劃策麼?
想到此,龍隱鋒的眼底升騰起一絲嘲弄的笑,最終,她的選擇還是將刀鋒朝向他,真是狠心啊!
雨勢越來越大,兩方不動,天上閃電交加,藍色的閃電對映的鐵甲軍漆黑的戰甲都閃著藍光。
街巷口,昭晟把驢車停下,奚炎依從車上下來,全身無力,雙腿都在打顫,掀開斗笠,看著那黑漆漆密不透風的鐵甲軍,抬頭,遠處的城牆上,金衣營的人亦淋在風雨中。
昭晟走到奚炎依身邊,看著她蒼白的臉上雨水滑落,抬手想把斗笠給她戴上,奚炎依卻突然抬腳走過去,身上的蓑衣也解了下來,單薄的身影淋在雨中,虛弱但堅定。
昭晟站在原地兩秒,隨後也跟了上去,亦堅定的跟在她的身後。
外圍的鐵甲軍聽到身後有腳步聲接近,回頭,手中的長槍划著冰冷的弧線
在看到奚炎依的瞬間他愣怔一下,似乎沒想到翎王居然在這兒出現,他們都以為‘他,是在宮裡的。
奚炎依沒有看他,而是徑直的從他面前走過。一個個的鐵甲軍都發現了翎王的到來,似乎有想要動手的,但是又不能輕舉妄動,接連的給她讓開路,讓她長驅直入。
城牆上的金衣營亦是看到了那個穿過鐵甲軍的白衣人,風雨雖大,可定睛一看均發現是翎王,不由得大驚失色。翎王去了哪裡他們一直不知道,派人去翎王府也不見人,倒是駙馬爺來傳訊息的時候說過一句,翎王生病了,他們以為在宮裡,可是怎麼在這兒出現了?
奚炎依徑直的走到矗立在那裡猶如雕像的龍隱鋒身後,大雨打在兩個人的身上,像是在哀悼他們倆的過往一般。
感覺到身後有人,龍隱鋒慢慢的轉身,奚炎依蒼白的臉進入他的視線,那雙漆黑的眼眸顫動一下。
“你怎麼在這兒?”龍隱鋒開口,雨水進入唇中,是苦澀的味道。
“你不應該這樣做。”奚炎依靜靜的說,保持著聲音不克
“那我該怎樣做?對他俯首稱臣,恭祝他順利坐上皇位?”龍隱鋒反問,語氣不乏嘲諷,嘲諷的是自己,亦是別人。
奚炎依微微垂眸,遮去眼底的無力:“就算你順利的攻入皇宮,你得來的也名不正言不順,天下都不會服你。”
“那又如何?心離得最近的人都不服,我在乎別人有何意?”龍隱鋒看著她,雖看得出她似乎不舒服,但他卻沒辦法出言相問。
或許,奚炎依此時能夠有句溫柔的話,龍隱鋒就能夠撤離這裡,只可惜,上有金衣營,後有鐵甲軍,無論如何,奚炎依也不會說,而龍隱鋒也不想讓她說。
奚炎依閉閉眼,嚥下喉間的腥甜,天空閃電突現,那瞬間的藍光照射在奚炎依慘白的臉上,龍隱鋒的眼眸顫動,但卻無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