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接著說,“哦,那倒好,兩國終於可以同歸於盡了。”
“說什麼呢?”
有關那件事的討論到此結束。即使他們曉得關鍵人物總是最後出場,也無奈先到那裡等著,並且不敢將先前所見到的事大肆宣傳,誰也不願自己因為擾亂治安而受刑。
此時,白衣主教從帷幔裡走出來,那大家都熟悉的面孔,新意無常。帷幔也是臨時才裝上的。
使節也跟了出來,後面跟著他的使團。
“咳咳,我是沃庫勒爾駐防部隊的指揮官博垂科特。”
……人潮再次湧動,他們紛紛向彼此述說著觀點。
“不是說英國使節嗎?”
“怎麼成自家的指揮官了?”
“臉皮可真夠厚實的,這點用在軍事上,我們可就不用天天祈禱聖女降臨了。”
“千萬別被他們聽到啊。”
“我已經很小聲,有些聽不到的聲音他們也應該曉得啊。”
……
突然從外面闖進個人來,若不是驚慌失措的腳步,人們多半以為那是個由太陽隱射過來的影子,到了博垂科特跟前,那股惱火勁更明顯了,但他還是很不協調地摘下頭盔放在手裡,然後頻頻鞠躬,說話結結巴巴:“博垂科特……閣下,我們的計劃……全落了湯。”
“怎麼回事?”博垂科特竟毫不演示地喧譁起來。
“那群不識抬舉的勃艮第人的確朝這邊進軍,現在已到村口!”
“這倒不錯!”他一手託著下巴,扭上幾扭,“難不成……弓箭手在沒有命令的情況下擅自行動?!”
“不是不是,閣下請聽我說……”
“什麼?!”他使勁拍了桌子,手掌比人們此時窒息的臉色還紅,他稍稍埋了頭,“內奸!肯定是該死的內奸!”
“後來那支莫名的喪屍隊伍扭轉了整個局勢,原本被突襲傷了元氣的法蘭西軍隊在與他們對峙之後紛紛繳械投降,但是那些沒頭沒腦的傢伙並沒有手軟。”
足以見得,博垂科特剛準備把一杯歡樂和勝利的瓊漿湊到嘴邊,可杯中滲入了一滴苦酒。他捋了捋稀亂的鬍子,深深憋了口氣:“那麼,你是說你看清楚他們的樣子了?”
“他們一點也不像人,而且長得很高大。”
“我的天,這真難以置信!”他不自覺地冷笑了幾聲,這讓現場的人毛骨悚然。他接著說了,“其餘部隊呢?”
“就只有在村莊周遍埋伏,不敢貿然進攻的弓箭手了。”
“現在去將他們整編好,我要為失去的怒火尋找一個歸屬。”
“攻下我們大營的不是勃艮第人,他們沒有那麼聰明。”
“說得對,哥特人的手下敗將,成天只曉得捆跟繩子在頭上的單細胞蠢材!”
“閣下,我的意思是……”那人十分惱火,看著博垂科特旁若無人的神態,還是小著聲重複了那句,“請相信我,閣下,攻下我們大營的不是勃艮第人,他們真的沒有你想像的那麼聰明。”
“但他們畢竟是對手,畢竟惹腦了我。”
“可是,閣下……他們的確沒有……”他不打算再說下去了,低著頭,不再執著於那句話,也許他實在不該對那群腦袋冒尖的野人露出同情之態,但他就覺得什麼卡住了他的信念。
寧靜了片刻的大廳,又一次喧鬧起來。裡面的人互相指責著,尤其是兩口子,諸如“怎麼不多帶點值錢的出來”一類的話。
“勃艮第人養內奸了?這故事可是聞所未聞!”那是個眉清目秀的小夥子,他靠在圓拱形的窗戶邊上。表情顯得無奈而調皮。
上面那位品性被逼得一無是處的指揮官沒有過多在意他的言語,自認為人道主義地說句:“村子暫時不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