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也看出來了,老範雖然被毒得灰頭黑麵,倒也還是在那裡喘氣,似乎神智也漸漸的恢復了一點,兩口子這才稍微放鬆了一點,鼠爸爸揪起老範,架在一塊石頭上,凸起部分頂著老範喝的渾圓的肚子,老範很配合的嘩啦啦嘔了起來,嘔出來的盡是清水,和進去的時候差不多。
惡蜥那天下間排得上名次的劇毒,又怎會流連在腸胃之中,一早就順著肌膚血脈直奔心臟而去了,吃下去了還能被吐出來的,那也稱不上是天下奇毒了。
鼠爸爸伏低身子,鼠媽媽將奄奄一息的老範放在鼠爸爸背上,倆口子慢慢的向家中走去,眼下走得一步算一步,最好的辦法就是祈禱這小兒子吉人自有天相了。
回到家中,兄弟幾個圍了上來,看到老範那慘樣都倒抽了一口冷氣,鼠爸爸將老範放在鼠窩最柔軟的乾草堆中,鼠媽媽照看著,鼠爸爸帶著五兄弟出了門。
鼠爸爸心中那個後悔哦!他老早就勘察過那個腐屍周圍,最先是多年未消敗的屍骨讓他起了疑心,再接下來未看到那靈珠之前,先看到了那些被毒死的魔獸的屍體,這才倖免於難。原本這塊凶地也是家庭教育的內容之一,不過被放在了後面,鼠爸爸怎麼也沒想到這最膽小的小兒子竟然會那麼大膽的離家這麼遠,還精準的跑來這凶煞之地。
“昨日就帶你們來這裡告誡一番就好了啊!”鼠爸爸在腐屍附近對五兄弟叮囑完,長嘆了一口氣,五兄弟想起老範那泛黑的小臉,都是心驚肉跳。
鼠媽媽將老範攬在懷裡,眼淚不停地掉,這小兒子第一次出洞就招來了一個山鷹,第一次單獨外出就被毒的黑口黑麵,加上平日裡最為弱小,總是他夫妻倆操心最多的一個兒子,可這小兒子又是性格出奇的好,被欺負了一點都不見他惱怒,還總是帶著與年齡不相稱的早熟的慈祥笑臉。平時絕對是不用管教的,可一出事卻也總是大事,徘徊在生死之間竟然隱隱成了這小兒子的家常便飯一般,怎不叫鼠媽媽既是心痛又是擔心呢。
鼠爸爸和其他幾個兒子回來了,圍在老範周圍,大家都是一籌莫展,幾個無良兄弟在老範命在旦夕之時,才想起這個最小的弟弟平日裡的好,愛惜之情在這小小的鼠窩之中,濃到了極點。
幾聲極度不耐煩的鷹叫,打破了洞中的寂靜,鼠爸爸出來洞口,看見白頭山鷹在那樹杈上極不耐煩的瞪視著自己。
白頭山鷹呵斥道:“三日期限已到,都快午時了,怎麼還不見你們下山去,難道是前日裡晃點本王我麼!惹得本王震怒,定將你全家殺得片甲不留。”
白頭山鷹從來沒有被人稱為鷹王過,前幾日在鼠爸爸面前被尊稱了幾句,這幾天一直美滋滋的,眼下捉住點自己王土麾下惟一一家庶民的痛腳,立刻前來盡顯王威本色。作威作福那可是絕對會成癮的。
鼠爸爸滿臉焦急之色道:“鷹王有所不知,我那最小的兒子幾個時辰前中了劇毒,我剛才才將他救了回來,留得一口氣在,至於能不能活下去,實在是不清楚了,眼下性命垂危,我夫妻倆實在是走不開啊。”
鷹王在樹枝上聳了聳翅膀:“難怪我剛才見你夫妻倆在這山谷之中竄來竄去,原來是在救那黃口小子。”歪了歪嘴,挺鬱悶的。
這幾天這窩老鼠在山谷中盪來盪去,鷹王老早就認出來了,原先那竟然能躲開了自己威風八面的偷襲的竟然是這家最小的那個小子,那油光鋥亮的大尾巴絕對好認,這小子可是鷹王自打有了失手記錄以來最弱小的獵物,而且是弱小的離譜!鷹王引以為終生之奇恥大辱。
原本打算明年開春,完了這合約之後,第一把就是捉這黃口小兒下酒,然後再慢慢虐這一家鼠輩。眼下聽說那小子生命垂危,竟然為他有些惋惜,所惋惜的當然不是這弱小的生命這麼早就夭折,而是這小東西咋沒夭折在自己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