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河而入長江,順江而下,直向金陵。
當秦小官找到寧苜蓿的時候,這個滿臉委屈的俏佳人正在船板上發著悶氣呢,她見秦小官走了過來,便故意將頭轉了過去,只看著那奔流不息的江面。
見寧苜蓿對自己不理不踩,秦小官絲毫不以為杵,悠然地走了過去,站在寧苜蓿的身旁,指著滔滔的江水笑著說到:“如此寬闊的江面,人若能行走其上,踏萬波千浪於足下,必定有心曠神怡之感!”
寧苜蓿顯然還在生秦小官的氣,如何肯放過任何一個諷刺他的機會,便挖苦他說到:“怎麼了,你當你自己是達摩祖師,能一葦渡江嗎?什麼踏萬波於腳下,心曠神怡,我看你啊,小心掉到江中葬身魚腹,成了水鬼,下輩子連胎也投不了!
“是嗎?”
秦小官微笑著說到,“在下一介書生,十年寒窗,自然浸染了萬卷書中的浩然正氣,怎麼會讓鬼魅給纏上!不過呢,在下卻在《古今笑事》中見到過一則書生遇水鬼的故事,曾令我捧腹大笑,卻不知苜蓿小姐是否有興趣聽我叨嘮幾句?”
“嘴長在你臉上,我如何能管得住!”
寧苜蓿說到,“隨你的便吧!”
“那在下可就說了!話說……”
秦小官開口說到,將這個笑事繪聲繪色地講了出來——
“話說從前有個書生,屢次科舉不中,便聲了輕生之心,遂於某日在江邊投江自盡。誰知他命不該絕,被一個水鬼所救,那鬼魅恭敬地對他說到:‘先生若這般死去,你命中註定的那三萬石糧食的俸祿,可讓誰吃去呢?’那書生大驚,道:‘我屢番科舉不中,哪裡來什麼三萬石的俸祿,你還是讓我死了乾淨!’那水鬼道:‘時候未至而已,此番再考,先生必定高中!’於是,那書生再赴科舉,果然高中榜首。其同鄉中有一書生聞聽此事後,便來效仿,也裝著投入江中,結果亦被水鬼所救。他便高興地問那水鬼道:‘莫非我死了,我那三萬石的俸祿就無人吃了?’那水鬼聞之,冷笑道:‘三萬石俸祿嘛,我就不清楚了。不過,嘿——”
說到此處,秦小官卻忽然打住了,笑而不語。
寧苜蓿正聽在興頭之上,忍不住出言問到:“究竟說什麼啊,你快說啊!”
看著寧苜蓿急切地樣子,秦小官不忍再吊她的胃口,說到:“那水鬼道:‘嘿嘿,若是你就這麼死了,你那命中註定的三百壇泡菜,卻不是要泡得發臭不成?’”
“呵呵!~”
寧苜蓿終於忍俊不禁,笑道:“如此損人的笑話,也虧得那些人想得出來!我看啊,這笑話八成也只有你們這些尖酸刻薄的書生才想得出來!”
秦小官笑著說到:“是誰想出來的倒不重要,在下只是在想,若我落入江中的時候,會不會有水鬼對我說:‘秦公子,你若這般就死了的話,你命中註定的那三百位嬌妻,豈不是要獨守空房、無人憐惜了?’嘿,若是這般,那豈非天下幸事?”
寧苜蓿笑道:“三百位嬌妻?憑你!你以為你是當今皇上啊!就你這窮酸書生,回去啃你那三百壇泡菜去吧!”
話一說完,寧苜蓿又在秦小官的背後推使勁推了一推,笑道:“既然你這麼想見水鬼,那就滾下去見吧!”
寧苜蓿此舉自然是開玩笑了,但是她卻沒有想到在她的一推之下,秦小官竟然踉蹌著從護欄上撲了下去。
“啊!~”
寧苜蓿聽見了秦小官發出的一聲慘叫,看來這書生已經是落於翻騰的江水之中。
異變肘生,寧苜蓿臉色驟變,一時間慌了神,趕緊衝往護欄處,往江中眺望。
“秦公子!秦小官!~”
寧苜蓿衝著洶湧地江水喊到,只是茫茫水面,卻哪裡有這書生的影子啊。
正當寧苜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