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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請等一等……請等一等……有了,保羅……”

他露出了勝利的微笑。

‘您可以坐下了……”

他高興極了。他也許認為,他將要講出的東西肯定會引起注意的。他過分謙恭有禮地給佐納基奇和我斟酒。

“對了……以前有一個同您一樣高的男人,總是同您在一起……也許他比您還要高一點……保羅,這難道同你沒有什麼關係嗎?”

“不過你說的是什麼時候的事啊?”佐納基奇問。

“當然是在塔納格拉時候的事啦……”

“一個跟他一樣高的男人?”佐納基奇自言自語地說,“在塔納格拉時候……” ☆

“你記不起來了嗎?”

厄爾特爾聳了聳肩膀。

這一回,該輪到佐納基奇露出勝利的微笑了。他點了點頭。

“我記起來了……”

“說下去!”

“是斯蒂奧巴。”

“這就對了。是斯蒂奧巴……”

佐納基奇朝我轉過臉來。

“您認識斯蒂奧巴嗎?”

“也許認識的,”我謹慎地說。

“一定認識的……”厄爾特爾說。“您從前經常同斯蒂奧巴在一起……這我可以肯定……”

“斯蒂奧巴……”

從佐納基奇發音的方式可以看出,這肯定是一個俄國人的名字。

“就是他,總是叫樂隊演奏《阿拉維爾迪》……”厄爾特爾說。“那是一首高加索歌曲……”

“您記得那首歌嗎?”佐納基奇使勁地握著我的手腕說,“《阿拉維爾迪》……”

他打著口哨,吹出這首歌子的曲調,兩眼炯炯有神。我也立即被感動了。這首歌曲,我好象是聽到過的。

就在這時,伺候我們吃晚飯的青年侍者走近厄爾特爾,對他用手指了指飯廳的深處。

有個女子孑然一身,在半明半暗中坐在一張桌子的旁邊。她穿著一件淺藍色的連衣裙,手掌託著下巴。她在想什麼呢?

“她是新娘。”

“她在那裡幹什麼呢?”厄爾特爾問。

“我不知道,”青年侍者說。

“您有沒有問過她想用點什麼?”

“問過,不,她什麼也不要。”

“其他的人呢?”

“他們又叫了十多瓶‘克呂革’①。”

厄爾特爾聳聳肩。

“這同我不相干。”

佐納基奇一點也沒有去注意那個“新娘”,也沒有去聽他們在說什麼。他只是反覆地對我說:

“那麼說……是斯蒂奧巴……您記起斯蒂奧巴來了嗎?”

見他那樣激動,我故意神秘地笑著回答說:

“對,對。有點記得……”

他轉向厄爾特爾,用一種嚴肅的語調對他說:

“他記起期蒂奧巴來了。

“果然不出我之所料。”

________________

①一種高階的香檳酒。

穿著白色上衣的侍者一動不動地站在厄爾特爾的跟前,好象有點為難的樣子。

“先生,我想他們是要開房間的……該怎麼辦呢?”

“我早就料到了,”厄爾特爾說, “我早就料到婚禮結束以後,他們會放蕩一番的……算了,老朋友,隨他們去吧。這跟我們不相干……”

在那邊,新娘靠著桌子,把雙臂交叉在胸前,一動也不動。

“我在想,她為什麼要一個人呆在那裡,”厄爾特爾說。 “不過,這同我們完全不相干。”

他用手背一揮,彷彿是在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