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感到那個高個子男人在同另外兩個人走上林蔭道之前,曾盯著我瞧著。在朝著林萌道的彩畫玻璃窗的後面,點著一些大蜡燭。那高個子彎著腰跨進門去,這扇門對他來說是太矮了。我確信他就是斯蒂奧巴。
出租汽車的發動機沒有熄火,但司機並不在駕駛盤前,一扇車門虛掩者,好象司機隨時就要回來似的。他到哪裡去了呢?我向四周掃視了一眼,決定繞著這些建築群走一圈去找他。
就在那附近的夏爾邦…拉加什街上的一家咖啡館裡,我找到了他。他正坐在一張桌子旁邊,面前放著一杯啤酒。
“您還要等很久嗎?”他問我。
“啊……還得二十分鐘吧。”
他頭髮金黃、面板白晰.面頰豐滿、兩眼藍而突出。我覺得我還從來沒有見過一個男人的耳垂,象他的那樣多肉。
“如果我把計費器開著,您不會在意吧?”
“沒有關係,”我說。
他樂意地笑了。
“您不怕有人愉走您的車子?”
他聳了聳肩。
“您知道……”
他叫了一客熟肉醬三明治,一邊認真地吃著,一邊用陰鬱的目光盯著我。
“您到底在等誰呢?”
“等一個人,他大概就要從不遠的俄國教堂裡走出來了。”
“您是俄國人嗎?”
“不是。”
“真傻……您早先該問問他幾點鐘出來嘛……這樣您就可以少花點車費了……”
“算了。”
他又叫了一杯啤酒。
“您能幫我買份報紙嗎?”他對我說。
他做出往口袋裡模著硬幣的樣子,我止住了他。
“甭找了……”
“那就謝謝了。您幫我買份《刺蝟》。哎呀,再一次謝謝您了……”
我兜了很久,才在凡爾賽林蔭大道上發現一個報販。《刺蝟》是一份用略微帶些綠色的紙張印刷的出版物。
他用食指蘸著口水一頁一頁地園著,皺起眉頭讀著。我呢,我就瞅著這位胖胖的、頭髮金黃、藍眼睛、白面板的人讀著他那份紙張略微帶些綠色的報紙。
我不敢打斷他的閱讀。最後,他看了看他那小小的手錶。
“該走了。”
到了夏爾…馬麗…維多爾銜,他坐在他車子的方向盤前,我讓他等著我。我再次亡立在俄國教堂前,不過這次是站在對面的人行道上。
一個人影也沒有。也許他們都已經離去了吧?要是那樣,我就不會有機會再找到斯蒂奧巴·德·嘉戈裡耶夫的蹤跡了,因為這個名字沒有收進巴黎的《博坦》。在對著林蔭道的彩畫玻璃窗的後面,大蜡燭一直在燃燒著。我以前認識這個現在大家為她做彌撒的老婦人嗎?如果我那時經常和斯蒂奧巴來往,他很可能會把他的朋友們分紹給我,其中也許就有這位瑪麗·德·羅澤納呢。在那個時候,她當比我們年長得多。
他們走進去的那扇門一定是通向舉行宗教儀式的小教黨的,我目不轉睛地注視者那扇門。它突然開啟了,戴著火槍手高帽子的金髮女人在門口出現了。搭著黑披肩的棕發女人跟在她的後面。接著是穿著灰色條紋西服的那父子倆,他們攙扶著那位“石膏”老人,後者此刻正同長著蒙古人腦袋的禿頂胖漢在說著什麼。胖漢俯下身子,把他的耳朵幾乎緊貼在老人的嘴上,因為那個“石膏”老人的聲音確實輕得只有一口氣了。其他的人也跟著出來了。我注視著斯蒂奧巴,心裡怦怦直跳。
他終於隨著最後一批人走了出來。他身材非常高大,又穿著海軍藍呢大衣,使得我能夠牢牢地盯住他。他們人很多,至少有四十個。大多數的人都上了年紀,不過我也注意到有幾個年輕的女人,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