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2章 陸地上度過的幾天

「這只能當飯後的甜食。可是,濃湯呢?烤肉呢?」

「是啊,尼德答應過要給我們吃排骨,」我挖苦他說,「現在看來,這可是個嚴重的問題。」

「先生,」加拿大人回答說,「狩獵不但沒有結束,而且還沒有開始呢。需要耐心!我們一定會遇到身上長羽毛或毛皮的動物。這裡沒有的話,別處一定會有……」

「今天遇不上,明天一定會碰到。」龔賽伊譏諷他說,「我們不應該走得太遠,我甚至建議回小艇上去。」

「怎麼!就這樣回去啦?」加拿大人驚叫道。

「天黑之前,我們必須趕回去。」我說。

「現在幾點啦?」加拿大人問道。

「至少有兩點了。」龔賽伊回答說。

「在陸地上,時間過得真快呀!」尼德·蘭感嘆地說。

「上路吧。」龔賽伊催促道。

於是,我們便從樹林裡折了回來。在回來的路上,我們又爬上檳榔樹梢大肆採摘嫩葉。另外,我們還摘了我認得的馬來人稱之為「阿菠蘿」的小豆,以及質量上乘的薯蕷。

我們氣喘吁吁地回到小艇旁。可是,尼德·蘭仍覺得食物不夠。不過,這傢伙福星高照,臨上小艇前,又發現了好幾棵高25—30英尺的棕櫚科樹。這種樹與麵包樹一樣珍貴,確切地說,是馬來亞最有用的物產之一。

那是些西米樹,是一種不用種植就能生長的植物,如同桑樹一樣,靠根蕖和種子繁衍。

尼德·蘭知道對付這種樹的辦法。他揮起斧頭猛砍,一會兒工夫就砍倒了兩三棵,從葉子上的白色粉末就能夠得知這幾棵樹已經成熟。

我與其說是用一個餓漢的眼神,倒不如說是以博物學家的目光看他利索地砍樹。他先把樹幹上厚達一英寸的樹皮剝掉,樹皮下面有一層長纖維絲,上面附著一種膠質粉末。這種粉末就是西米。美拉尼西亞人把這種可食用的物質當做主食。

尼德·蘭就像是在砍劈柴一樣,暫時只把樹幹砍成塊,然後再從這些樹幹塊裡提取西米粉,用一塊布將纖維絲過濾,再把西米粉放在太陽底下曬,以後放在模子裡壓成塊。

下午五點,我們滿載著自己的勞動果實離開了格波羅爾島海灘。半個小時以後,我們便停靠在鸚鵡螺號旁。潛艇上沒人出來迎接我們的歸來。巨大的鋼板圓柱體裡似乎空無一人。把食物搬上潛艇以後,我便下艙來到自己的房間,晚餐已經準備好了。吃過晚飯,我便上床睡覺了。

第二天,一月六日,鸚鵡螺號沒有任何動靜,艙裡聽不到一點聲響,也看不到一個人影。小艇依然原封不動地停靠在潛艇旁。我們決定再去格波羅爾島。尼德·蘭希望在狩獵方面今天能比昨天走運,還想到森林其他地方去走走。

日出時分,我們已經上路。小艇在拍岸海浪的推動下,不一會兒就抵達了格波羅爾島。

我們下了小艇。我和龔賽伊一致認為應該相信尼德·蘭的直覺,於是就跟在加拿大人後面。他那兩條長腿常常把我們甩開老遠。

尼德·蘭沿著海岸向西走了一陣子,然後涉水蹚過了幾條急流,來到一塊平坦的高地。高地邊上長著茂密的樹林。幾隻翠鳥在溪流邊轉悠,可就是不讓人接近。它們的謹慎告訴我,這些飛禽懂得怎樣躲避我們這種兩足動物。由此,我得出結論,這個海島即使無人居住,至少經常有人光顧。

我們穿過了一片相當肥沃的草地,來到了一個小樹林邊緣。一大群鳥兒在樹林裡啼鳴、飛舞,唧唧喳喳的,煞是熱鬧。

「仍舊只有一些飛禽。」龔賽伊嘀咕說。

「不過,其中也有可吃的!」捕鯨手回答說。

「沒有能吃的,尼德友。」龔賽伊爭辯道,「我只看見一些普通的鸚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