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蚩�耍�桓讎�⒆吡私�矗�┳諾圖鏣恤,露著兩個玉石般的肩頭。王總站起,親熱地說:“放學回來了?”她沒搭理他,徑直走到後屋。
王總:“你倆走吧。她不喜歡我和以前認識的人來往。”司機送我回家,路上說王總被合夥人算計,破產後得了話嘮症,曾經說了四天四夜的話,幾乎把自己說死。這個毛病基本得到治癒,但從去年開始,一說到女兒就會再犯,一見到女兒就打住了。
司機:“照目前的趨勢,王總非把自己女兒幹了不可。我們得救救這姑娘。”他想的計策是,讓自己的兒子跟王總女兒談戀愛。
兩個孩子小時候見過面,那是王總的鼎盛時期,彤彤打扮得公主一樣,他兒子根本不敢說話。如果能泡上自小高看的女子,對青春期男孩來說,將獲得深刻自信,必成大器。
我承認是條妙計。
回到家,我翻遍家中藏書,從一本古龍的武俠小說中,找到一張紅色的卡片。這是多年前王總送給我的美容卡,一次沒有用過。
第二天,我把這張卡交給了王總,王總登時變了臉色,說:“你知道這裡面有多少錢麼?三萬!有了這三萬,我就翻身啦!”王總和我趕到那家賓館,雖然十幾年過去,但賓館美容廳仍承認此卡有效。王總感慨地說:“我們的經濟是穩定持久的。”但提錢的要求遭到拒絕,王總可憐地看著我,說:“要不,咱們就理個髮?”美容廳領班告訴他:“漲價了。”王總心虛地問:“……多少?”領班:“一次八百。”王總先哭後笑了幾次,對我說:“原價五百,十幾年了,才漲了三百。誰說有通貨膨脹?我第一個不承認。”我倆躺在美容床上,清理面部毛孔,蒸汽噴來時,都有些陶醉。
王總從美容廳推測出經濟的大好全景,有了東山再起的遐想。我的遐想是:王總的女兒給了司機的兒子,無異於明珠暗投,糟蹋東西,因為她是極品女人……
兩個小時後,我和王總像兩個剝了皮的橘子,鮮嫩地走出賓館。
之後,王總隔三差五便去美容,雖然他敗落到社會底層,但在美容床上重新做回了大款。
我提醒他不要去得太勤,要周密計劃好時間,如果臨死前剛好做完最後一次美容,這一生方能算是幸福圓滿。他對我心存感激,按照美容卡最低的使用效率,把自己的壽命定為五十七歲。
我:“你今年五十幾?”
他:“五十五。”
他向我解釋,如果節省用卡,會感到自己還是窮人,卡就失去了意義。我:“你只能活兩年了?”他:“這將是痛快淋漓的兩年。”我:“那你女兒怎麼辦?”他:“她長成那樣,還怕沒男人睡她?放心,她活得下去。”過一會兒,他說:“反正我就剩兩年了,凡事只求個痛快。與其便宜了別人,不如——”我連忙咳一聲,他止住了話。
王總開始交代後事,在一個傍晚把我約到滷煮店。他把我介紹給彤彤,說:“這位叔叔,管了你爹後半輩子的頭髮。你要管叔叔一輩子的滷煮。”彤彤答應下來。王總拎出一個包袱,對我說:“這裡面是我家傳的摔跤褡褳,滲透著祖孫三代一百年的汗水。我教過你,就傳給你了。”他理了個臺灣歌手周杰倫的高鬢髮型,神情莊重,看來是認真的。他還約了司機,讓我先走。
彤彤送我,行走在我的體側,生髮著神秘的磁場。我清楚地知道,得到了她,我會成為——半仙。
直走出去三十幾步,她說:“你不覺得那東西有味呀?”我懷中的包袱散發著不良氣味,一百年的汗臭的確非同小可。
她說她父親近來養成了送別人東西的毛病,她都一一要了回來,這件褡褳雖然臭,但畢竟是清朝的東西。她向我勾了下手指,俏皮地一笑。
我把包袱遞給了她。
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