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淚眼朦朧地看著他。
他繼續幫我抹眼淚:“你不知道周越越打電話和我講你落水了時我是什麼心情,打一個比方,宋宋,你覺得有誰能忍受好不容易失而復得的珍貴東西再被自己弄丟掉?你從不知道該怎麼來愛惜自己,最讓我生氣的是這一點。”
我不是很明白地看著他。
他嘆了口氣:“你想對林喬他們發脾氣,大可以按床鈴請護士把他們趕出去。再看看你做了什麼?宋宋,無論遇到什麼都不能傷害自己,唯有身體上的疼痛沒有人能幫你承受,雖然我很想,可就連我也不能。”
雖然我很想,可就連我也不能。
這真是一輩子也沒有聽過的好聽話。我怔怔看著他,我說:“你不討厭我,你知道我是個什麼樣的人了吧,你怎麼還不討厭我?”
他把我臉上的頭髮撥開:“我一直知道你是個什麼樣的人,我這麼大一把年紀了,你以為我是像毛頭小子一樣和你玩玩兒麼?或者你剛才那麼說只是想我放開你,宋宋,我不會放開你的。”
我直視著他:“可萬一顏朗的父親是個流氓,總有一天要把我帶走呢?”說完抖了抖:“不僅帶走我,還要帶走顏朗呢?”
秦漠僵了僵,半晌,道:“朗朗的親生父親不會是流氓。你怎麼會覺得他一定是個流氓?也許是一個才華橫溢的小說家。”頓了頓又道:“不管他是什麼,我不會讓他帶你走的。”
他揉著我的頭髮,燈光下恍惚聽到千里之外的海濤,風吹過來撩起紗簾,露出一小片紅色的裙角,腦海裡突然出現這樣的幻象,我搖了搖頭,他的手仍放在我頭上。
我撇了撇嘴:“你老把我當小孩兒。”
他手滑下來捏住我的臉頰往外拉:“你不是小孩兒是什麼?”
我掙扎著拽他的手:“好歹我也二十四歲了。”
他突然笑了笑,俯身下來吻上我的額頭,他說:“對,你是女人了。”
第二十二章(1)
周越越和嶽來一前一後地來參觀我,我剛剛睡醒,水將掛完,而秦漠不知所終。
周越越手上打著繃帶,披頭散髮,牛仔褲也破了個大洞,瘸到我床跟前坐下,半天沒說話。此等震撼人心的視覺效果,必須是被許多人同時蹂躪才有機會達到。
我問嶽來:“她這是怎麼了?”
嶽來撓頭:“我也不知道,我聽完講座過來附院開點兒感冒藥,正好碰到她,說你落水了在這兒住院,我就過來看看你,你怎麼落水了啊?”
我想這事兒真是說來話長,長話短說地簡單表達了下中心思想,在我們對話期間,周越越一反常態,依然保持沉默,我們都不由自主地看向她。我試探著問:“你這是在表演行為藝術啊?主題是不要和陌生人說話?”
她終於回神,呲牙道:“半路上沒注意摔了一跤。”看著病房門發了兩秒鐘呆,又道:“不是說保時捷速度快嗎?你說何必那也是輛保時捷吧,怎麼我從樓道上摔下來給他打電話他就半天不見人影呢?媽的還不如輛奇瑞QQ呢。”
我和嶽來雙雙被嚇了一跳,我躺在床上不方便,只能用目光表示擔憂,嶽來趕緊跳起來去檢視她被摔的地方,奈何已經被繃帶扎得嚴嚴實實,難以看到全貌。周越越一邊擺手:“沒事兒沒事兒。”一邊糾結:“我靠在樓梯口等了他二十分鐘,媽的,保時捷,二十分鐘,從他們家到學校,他居然開了二十分鐘還沒開到……”
我奇道:“原來你認識保時捷這個牌子啊?”
周越越也奇道:“我們家從小就用他們公司的產品啊,我肯定認識。”
我和嶽來驚悚地看向她,那一定是兩雙飽受驚嚇的目光。沒想到身邊竟然潛伏了一個活的豪門,而且潛伏了兩年都沒有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