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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著一層精細的蜜粉,但站這麼近,一樣看得到眉痕。

“幹嘛這樣子看人?”歐意融問她。

“因為我是同性戀。”紡霧沒好氣的挑高眉毛回道。

“真可惜我不愛女人,還有,下次別嚇人了。”歐意融噘著嘴。

“我沒有跳樓自殺的意願,是你先嚇到我的。”紡霧更沒好氣。

“我怎麼知道?我一上來就看見你身體往前探,一副準備跳樓自殺的樣子,我想也沒想就去抓你,怎麼知道原來個子愈高的人,膽子愈小,只會虛張聲勢。”

“對。”紡霧頭也不回的走掉,不想再回去那個無趣的會議室,也不想見到那個她不願意見到的歐意融。

倒黴、倒黴……在心裡反覆千百次。

她騎著機車在路上亂逛,不想回去,卻又找不到停留的地方。紡霧覺得好疲倦,也覺得胸口悶得難受。

可惡的嫉妒心和單相思病、可惡的腦子、可惡的自己、可惡的熱天氣、可惡的塞車、可惡的臺北、可惡的……一連串的可惡從紡霧的腦子冒出來,直到想不出其它可惡的理由為止。

她挑路肩走,預備把中山北路一路走到底,或許走到累為止可以整整走七次,就像那首古老的臺語歌。

紡霧從來搞不清中山北路為什麼有這麼多婚紗店,這麼多家店在同一條路上競爭是如何生存的?誰說高離婚率使得不婚男女的人數節節上升?果真如此,這些婚紗店怎麼還可以存活下去,並且一家接一家的開張?

她若結婚,才不拍什麼撈什子結婚照,寧可把錢存下來,隨便做點什麼都比當呆子被擺弄好;如果以後離了婚,那些照片還會時時提醒你的失敗。

喲!要命,這些婚紗店得罪她什麼?

她把車子停在市立美術館前面,呆呆的走到垃圾筒旁邊的椅子坐下。

碰到歐意融,紡霧本就不好的情緒更是完全失控,可是,那又和歐意融有什麼關係?

善良的她,開始在心中責備自己:你在遷怒一個根本不知情的人,你幻想徐士哲的痴情,你幻想他的深情,這些統統都是你在自作多情。

對感情要實際點。紡霧自己勸自己,又忍不住為剛才自己對歐意融的莽撞態度好笑和懊悔起來。

不行!她得要好好振作起來,要做往日那個瀟灑自如的江紡霧,要平常以對,要鎮定自如……

紡霧手託著腮,瞪著地面勸自己。不經意間,眼角卻瞥見有個人在她身邊繞來繞去,她懶洋洋的不想理人,只是一徑的瞪著地面,心想:如果是個問路人,她一定說她剛到臺北來,所以什麼路都不認識。

哎呀!還不停?不到三分鐘時間,紡霧自己先在心裡犯嘀咕,還是那雙鞋子在她眼下的視線繞了又繞。

紡霧翻翻腕錶,下午六點十分,相信色狼不會在這麼早、這麼多人的地方出現,可是那人繞著、繞著,倒把紡霧弄得浮躁起來,她有股又想罵人的衝動,想想還是忍住,就算天塌下來也不理。她倒準備看看對方能繞多久!

一久,一雙膝蓋出現在紡霧的視野。很陌生,紡霧下了個判斷,決定繼續不理不睬,可是頭一直低著,脖子還真酸哪。

忿恨的將頭往右一轉——她突然站起身來。

“哎呀!”猛瞪大眼睛,先映入眼簾的,又是陰魂不散的歐意融——喔,不是,不是,是滿街歐意融式打扮的女孩子,短衣、短褲、厚厚拙拙的高跟鞋。

滿街都是歐意融的複製品,就有那些沒個性的人專門追著流行走,有本事就要穿對自己的味的衣服。難道穿成這樣,就可能遇見徐士哲,然後和歐意融一樣飛上枝頭?紡霧心想著,邊對著遠去的背影扮鬼臉。

“真的不理我?還是和以前一樣有個性。”驀然,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