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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所以,在老子、佛陀的一相“認識”中,證悟到了宇宙人生的本來面目和真實存在。故佛陀強調:“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老子講:“無慾(欲者感官也,無慾是不用感官的認識狀態,也就是一相‘認識’)觀其妙(本質的、核心的、真實的存在狀態),有欲(二相的感官認識)觀其徼(非本質的虛幻現象,如夢幻泡影的相狀)。”“有欲”的認識遮蔽了我們“知常”的大智慧(知常曰明),故老子崇尚一相的“無慾認識”。因此,如何讓人們由二相認識進入一相的“認識”,是老子認識論中的入門關鍵。

■二、“知者不言,言者不知”

1、知與不知,言與不言

懂得了上述道理,現在我們回過頭來再看老子反覆強調的“塞其兌,閉其門,……”的用意何在?很明顯,老子是讓人們從二相的“有欲認識”進入一相的“無慾認識”,以達到“抱一為天下式”。這是說,以一相的“認識”為認識的終極模式。嚴格地說,一相沒有認識,一相時只可說是現量。事實上,究竟一相時,說現量亦是多餘的。因為一相時的境界,用我們二相的思維、言說、文字已無法把握,它超越了我們現有的一切認識(二相的認識)。二相的認識已無法推測想象一相的境界了,更何況用二相的認識去證明它!所以,老子說“知者不言,言者不知。”“知者”是一相的“無慾認識”,非極性境地,用二相認識的表達工具——言說,無法表達,故“知者不言”。反過來說,凡是可以言說的,必定是二相的極性認識境界,是用語言可以表達的極性存在,根本未契入一相的“現量”地,更何況談究竟一相的“聖智現量”呢!所以,老子說“言者不知”。

《莊子·天道》中亦講:“故視而可見者,形與色也;聽而可聞者,名與聲也。悲夫!世人以形色名聲為足以得彼之情(世人以二相的感官認識想掌握宇宙萬有的本來面目,或絕對真理,實在是愚昧可憐啊!)。夫形色名聲果不足以得彼之情(的確,從感官見到的形色、音聲等根塵處理的幻化相,無法認識真實存在的面目),則知者不言,言者不知,而世豈識之哉!”莊子的大智慧也肯定了“有欲”的感官認識是無法把握真理的存在,二相分別的認識無法窮究事物的本質,從而形成了二類認識的境界差異。“無慾認識”證得的現量境,“有欲認識”無法領略,故前者(知者)不屑一顧後者(言者)的淺薄無知,或者可憐後者的愚昧;而後者則以無知的狂妄嘲笑前者的迂腐不堪,甚至大加可笑地評論與筆伐。於是,造成“知者不言,言者不知”的境界隔閡。《莊子·天地》中著名的“索珠”之喻,正是對二相與一相認識的形象表達。“黃帝遊乎赤水之北,登乎崑崙之丘而南望,還歸,遺其玄珠。使‘知’索之而不得,使離朱索之而不得,使吃垢索之而不得也,乃使象罔,象罔得之。黃帝曰:‘異哉!象罔乃可以得之乎?’”這個寓言很絕妙地說明了如何求(索)得“玄珠”(宇宙萬物的本體,吾我眾生的自性),二相屬性的“知”(“知”喻二相意識思維的代表)、“離朱”(用眼睛等感官“有欲”觀察認識的代表)、“吃垢”(用語言文字來認識的代表)都無法認識宇宙的真理和吾人的本來面目,唯有“象罔得之”。“象”者相也,“罔”者無也,“象罔”者無相也,無相者一相也。可見要認識宇宙人生的真理,必須進入一相的境地,超越二相反映的認識侷限,才是正確的認識論。

《莊子·知北遊》的公案中更深入地說明了“知者不言”與“言者不知”的道理。“知北遊於玄水之上,登隱弅之丘,而適遭無為謂焉。知謂無為謂曰:‘予欲有問乎若:何思何慮則知道?何處何服則安道?何從何道則得道?’三問而無為謂不答也,非不答也,不知答也。知不得問,反於白水之南,登狐闋之上,而睹狂屈焉。知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