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哥兒雖說是個男子,但到底不能同大太太動手,一時便掙脫不開,好好的一件袍子,轉瞬便被大太太撕扯出好幾個口子。
還是大老爺回過神來,來開大太太重重的摔回椅子上,大太太本就心神有些恍惚,如今整個人都要垮了,怔怔的看了大老爺一眼,忽的捂臉痛哭起來:“薛義德,你有沒有良心,我千里迢迢嫁你為妻,為你打理宅院,生兒育女,你就這麼對我。”
哭嚎一聲高過一聲,大老爺全然不理她,只盯著安哥兒問:“證據呢?沒有證據,我如何能信你?”
大老爺話音剛落,六娘就嫋嫋婷婷的站起身,嫌惡的看了大太太一眼,指著那婆子道:“父親還認得她吧,當初跟著母親可是忠心耿耿,只是為人太粗苯了些,便被趕去鄉下過活,只是命太苦,才出了京城便遇上了劫匪,一家人死的乾乾淨淨,自己也半身傷,父親可不要想著我屈打成招,若是不信,你自去找了人驗身,自打找到她我便好吃好喝的供著,就為能知道一句真相。”
大老爺認認真真瞧著那婆子,面色變了幾變,終於頹然的跌坐回椅子上,嘆氣道:“你都準備的這樣充足了,還有什麼信不信的呢?罷了,你們要做什麼便做什麼吧,只是休妻是不可能的,好歹看在她養你們一場的份上,留她一命。”
六娘不語,只冷冷的看著大老爺,大老爺卻忽的冷笑一聲,決然道,“怎呢?自以為做了宮妃,便是要隻手遮天了?你如今是地位尊貴,可上有皇后太后,太后之上可還有個皇上呢,再者說,我們到底為你爹孃,若是這件事宣揚出去,你又待如何?不要忘了,我們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們幾個姐妹還要靠著強盛的孃家討生活!”
大老爺動了怒,便是六娘也只考慮了一番,點頭應了下來。
雖說大太太如今還活著,只是失了勢,又在大老爺心裡多了個狠毒的名頭,自己人又虛弱不堪,不過幾個月,便病的幾乎下不了床。
五娘聽到這個訊息,是在三娘走了之後了,只是不過過了過耳朵,便喚了錦繡梳洗一番,乘了馬車進了宮。
五娘如今是二品誥命,倒也有進宮的資格,先去拜過了太后和皇后,便去了六孃的宮中。
六娘比起上次見,眉目更是明豔了幾分,笑眯眯的攜著五娘說了幾句親近話,才淡淡開口,“父親的官職,怕是要做到頭了。”
自打新皇登基,大少大臣都升了官,可偏偏大老爺是一直沒動作,侯景福私底下早就猜測過,皇上是不是忌憚了薛家,打算過河拆橋了,畢竟薛家如今著實富貴,幾個女婿都是握有實權,侯景福更是世襲的爵位,六娘又是在宮中侍駕,便是安哥兒也指揮著御林軍,若是將來六娘再有了子嗣,便是想要太子之位,也不是不可能的。
五娘心裡通透,可話卻不能說的明白,便故作驚訝,不安道:“皇上是想……”
五娘話還沒說完,六娘就嗤笑一聲,看著五娘淡淡道,“如今沒有外人,五姐就不用裝了,你打小心思就通透的很,如何會看不明白這裡面的門道?你向來以弱示人,當年我們姐妹可是被你騙的好慘呢!”
五娘心裡一驚,面色微變,卻到底一笑,不解道,“六妹妹這是說的什麼?五姐姐不太明白呢!”
六娘笑容不變,戲虐的看了五娘一眼,半晌才笑起來,“五姐姐從來都是這麼沒趣兒,一本正經的,也不知怎麼得的幾位姐姐的喜歡,也罷,追根究底的事,實在不怎麼討人喜歡,我只盼著姐姐日後多來看看我就是了。”
五娘連連應聲:“自然的。”
兩人又說了會兒話,六娘才依依不捨的送了五娘出宮。
一出了宮,五娘卻沒有回侯府,反倒改了道,去了薛家。
五娘詞來自是為了找大太太,順帶的要說一說當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