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帶著夜月和軍醫,將新營地都灑了石灰粉,還對入住進去的將士一個個進行檢查。
古代的防護措施真是失敗,沒有防護服,只能裹著厚厚的布,只露出一雙眼睛來察言觀色。
好在夜月醫術高明,直接用紅線來探聽脈搏,診斷病情,讓顧天心崇拜得五體投地。
最後,被篩選出來的患者,就被單獨關在一處營區裡,進行隔離治療。
患者都被隔離了,其他計程車兵也鬆了口氣,沒有之前那麼提心吊膽了,為了離那些鼠疫患者遠遠的,甚至主動請纓上戰場。
隔離區裡面計程車兵就不同了,雖然只有數百人,但是讓他們在裡面等死,他們又怎麼能甘願?
想逃?外面士兵重重守衛,欲逃者,死!
看到那些患者絕望的目光,顧天心嘆氣,鼠疫本來就是最為複雜的傳染病,早期用藥物還能控制,晚期,藥石無醫。
可是,現在裡面的,早期感染的是大多數,在無任何藥物的情況下,該怎麼才能挽救呢?
聽著隔離區裡的哭泣聲,顧天心頭疼欲裂,正想走開,又一個患者送了過來。
那人裹著破爛的黑布,頭髮凌亂,還沾著枯草,走路緩慢艱難,顧天心往下一看,這人竟然戴著腳鐐。
顧天心詫異,這人身量來看,明顯是個女人,軍營裡怎麼會有女人呢?難道是……
顧天心為自己暗黑的心理,唇角抽了幾下,剛好,那女子忽然抬起了頭。
亂糟糟髒兮兮的頭髮下,她一雙眼睛卻是極美,冷寒若霜,只是鼻樑到嘴角,卻有一道深深的疤痕,很是猙獰。
顧天心愣了一下,走到那押送女子計程車兵邊,問道:“這是何人?”
士兵只知這位黑衣公子是楚盛煌的身邊人,立刻恭敬道:“稟大人,這是北營裡的軍|妓,可是染上了瘟疫,大人若是有興趣,可以到營中挑選好的。”
“……”顧天心虛咳了一聲,繼續平靜道:“多謝兄弟好意,她叫什麼名字?”
士兵不解為什麼顧天心對這軍|妓如此感興趣,還是個毀了容的醜八怪,但還是恭敬回道:“私下裡,我們都叫她醜八怪或者賤|人,大名……似乎是叫什麼雪的。”
“……”顧天心又一陣無語,看著那一步步走進隔離區的女子,喃喃道:“雪?什麼雪?”
但很快,她的疑惑就得到了解答,因為一將軍騎馬衝了過來,大聲喊道:“夜雪!”
夜雪?夜,夜雪?!顧天心一驚,不可思議的看向那衣衫襤褸的醜陋女子,這,這就是廖清塵口中的夜雪?!
夜風的行動,證明了顧天心的猜測,他一把掀開攔住他計程車兵,直接衝上去拉住夜雪,痛聲道:“夜雪,我帶你走!”
回應夜風的,是“啪”的一聲脆響,那夜雪扇了夜風一耳光,還冷道:“滾!”
夜風不放手,吼道:“這次說什麼我也不會再聽你的,進去你就再也出不來了,你不認我可以,可是韌兒呢?你連韌兒也不要了嗎?”
“韌兒……”那女子呆滯的重複了一句,又狠狠推開夜風:“那是沒人要的野種!你給我滾!”
夜雪狼狽成那樣,力量卻不小,將武功不弱的夜風給推得一個趔趄,又往隔離區裡面走去。
夜風還想追去,可是重重的衛兵已經將營地包圍,夜風雙目通紅,握著拳頭“咯咯”作響,明顯有種暴怒的趨勢。
這時,卻聽身後有人在叫他,本不欲理會,可是那聲音……
回頭一看,果然是顧天心,夜風愣了愣,朝她見禮:“參見……”
“噓!”顧天心立刻豎起食指要他搖了搖,笑容明媚。
顧天心臉上的疤痕猶在,因為有夜月精心調養,已經很淺很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