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哪裡還能細察?
他放下了心上的一塊石頭,朱見琛心上的“石頭”卻是越發重了。他是最怕見到陳石星的,陳石星會怎樣對付他呢?”
陳石星扶他坐穩,施一禮,說道:“我和陛下的約會,我來遲了幾天,請陛下莫要見怪。”
雖然只是普普通通的揖之禮,並非臣下見皇帝的跪拜大禮,朱見琛已經寬心了許多,“看來他們倒似乎是真的對聯並無惡意。”
“俠士不必多禮,朕當然不會怪你的。不知俠土此來——”
陳石星緩緩說道:“剛才你和雲姑娘說的話我都聽見了,我來此也不過是重提舊事而已。怎麼,對瓦刺是和,是戰,你現在還未想得清楚嗎?
朱見琛沉吟不語,心裡則在想道:“怎的瓦刺使者尚未來到,符堅城還未見回來?”此時早已是過了半個時辰了。陳石星繼續說道:“請陛下切勿多疑,金刀寨主若想稱王稱帝,他何不趁著瓦刺侵襲大同的機會,移師關內,徑指京師,反而要冒以卵擊石之險,抗擊瓦刺的大軍,先籍自己的實力?如今他在雁門關外孤軍奮戰,正是為了要保陛下的江山啊!
“陛下請再三思,或許陛下以為忍辱求和可以苟安一時,但依校厚愚見,只怕瓦刺韃子野心,決不肯讓陛下苟安。到了他們有足夠的力量要來之時,那時只怕陛下求作皇帝,也不可得了!陛下與其忍受瓦刺的欺侮,何不起著如今打了勝仗的機會,一振天威。”
陳石星侃侃而談,這番話說得雖然很不“中聽”,卻也說中了朱見琛的心病,稍稍減輕了他對金刀寨主的猜疑。另一方面,他也確實感到瓦刺的氣焰難受,雖然他談不上是什麼“雄才大略”的君主,也還不算太過糊塗,聽到陳石星說的最後那兩句說話,不由得也激覺熱血沸騰了。於是朱見琛點了點頭,說道:“瓦刺的使者等一下就要來到,好吧,朕依你之言就是。”
雲瑚說道:“龍文光這老賊又怎麼樣?”
朱見琛道:“朕知道他是你的仇人,明天聯把他削職為民就是。”
雲瑚說道:“這老賊誤國誤民,我可並非只是為了要報私仇!陛下給他的懲罰恐怕太輕了吧?”
朱見琛道:“卿家意欲如何?”雲瑚說道:“請陛下給我一道聖旨,讓我們替陛下擒這老賊。”
朱見琛想了一想,也終於答應了。
原來他雖然想保全龍文光,但轉念一想,若能捨掉龍文光一顆人頭,而能平息眾怒,對自己也未嘗沒有好處。於是說道:“好,你代聯擬這聖旨,朕蓋上御經就是。”御書房裡紙筆都是現成的,不消片刻,雲瑚就把這道聖旨寫好了。
就在此時,忽聽得外面一片喧譁。
有一個人喝道:“豈有此理,我不是長孫貝勒,誰是長孫貝勒?”這個人的漢語說得甚為流利,正是那個瓦刺使者長孫兆的聲音。
另一個人的聲音可就更加難聽了,宛如金屬交擊,鏗鏗鏘鏘:“你們到底搗的什麼鬼?我要見你們的皇上問去!哼,誰敢阻攔佛爺?”這個人是瓦刺國師彌羅法師。他故意炫露內功,聲音直達重樓,震得朱見琛的耳鼓都感覺嗡嗡作響。
朱見琛本來已經給陳石星說動了的,此時聽得瓦刺使者來到,卻又不禁有點心慌了。另一方面,他又不禁有點詫異,“符堅城去了哪裡?何以不是符堅城陪他們一起來呢?”
雲瑚說道:“陛下莫慌,讓我替你對付他們,先殺殺他們的氣焰。”
雲瑚怎樣對付瓦刺使者,暫且按下不表,先說符堅城的遭遇。
他追蹤那個神秘高手,不知不覺給引到御花園比較偏僻的角落。
他畢竟是個經驗豐富的人,暮然一省,“陳石星的武功我是見過的,他的劍法極高,輕功也很不弱。不過他的輕功似乎還未曾好到如此地步,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