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麼不過?”王宗允道:“少爺被那小子點了麻穴,我們卻沒法解開。”
麻穴雖然不如死穴被點的緊要,但時間久了,不能解開,對身體也有很大的損害。殷紀急道:“那你們為什麼還不趕快把他送來這裡。”
王宗允道:“我們已經把少爺送來了,只因少爺受的是分筋錯骨之傷,不能再受震盪。故此我不敢和他騎馬,也不敢揹著他飛跑。他是坐馬車來的,車上還鋪了厚厚的錦褥。車把式是張大腿,東翁可以放心。”張大腿是殷紀手下最好的一個車伕。
殷紀已經極力抑制自己,不向王宗允發脾氣了,但要他放心,他卻是放心不下的。連連頓足,頻頻叫人出去看,看他的那個寶貝兒子來了沒有。王宗允面上無光,呆立一旁,好像鬥敗的公雞。
還好,沒過多久,就給他盼著了。
只見四個家丁,抬一個軟兜,把他的兒子送到他的面前。
殷紀見兒子臉色慘白,衣上的血漬還未試揩乾淨,又是吃驚,又是心痛,忙道:“東門先生,求你幫幫忙,我相信你一定能夠替小子解開穴道的。”
東門壯有顛倒穴道之能,他是善解各家點穴的高手。王宗允就是因為知道他有這門本領,才火速把少主人送來此處求助於他的。
東門壯慢條斯理的說道:“讓我試試看吧。”輕輕的在殷豪的背心和兩脅拍了三下,只聽得“哇”的一聲,殷豪吐出一口濃痰。說得出話來了。
“爹爹,孩兒受了那小子的欺負,你一定要給我出這口氣!”
殷紀道:“孩兒不必惱怒,為父自當給你報仇。”
官宗耀道:“少爺放心,陳石星這小子是皇上的欽犯,即使沒有這樁事情,我們也是要捉拿他的。”
殷豪繼續說道:“爹爹,你謝過了王管家沒有,這次是多虧了他,否則真是不堪設想。”
殷紀怔了一證:“他身為管家,卻給兩個小賊進來,就鬧個天翻地覆,我不責怪他有虧職守,已是好了,還要謝他?”但為了要敷衍王宗允的面子,便淡淡說道:“是啊:多虧王管家趕跑強盜,我是該多謝他的。”
殷豪道:“我指的不是這件事情,啊,王管家,原來你還未告訴我的爹爹的嗎?”
王宗允微微一笑:“這是我份所當為之事,不值少爺一提。”
殷紀聽得兒子這麼說,當然追問下去,王宗允仍是微笑不言。
殷豪道:“爹爹,說出來可要令你更為生氣,那小子不僅欺侮了我,還欺侮了三姨娘!”
殷豪口中的“三姨娘”即是殷紀的第三房妾侍。殷紀有一妻四妾,最寵愛的就是三妾。
殷紀又驚又急,怒道:“陳石星這小子真是可惡,他怎樣欺侮了你的三姨娘?”
殷豪道:“他闖進三姨娘的房中,也不知他幹什麼事情,我聽得三姨娘在叫救命,立即跑去。只恨孩兒學藝不精,救不了三姨娘,反而幾乎喪在他的手裡。幸虧王管家及時趕到,孩兒方得幸兔。三姨娘給他撕破衣裳,不過,也還幸虧沒有遭受更大的侮辱。”
殷紀這才鬆了口氣,連忙再向王宗允鄭重道謝,大罵陳石星“豈有此理”
他哪裡知道,此事本來就是“豈有此理”的。根本是他兒子捏造的謊言。
但“謊言”之中也有幾分事實,不過所謂“欺侮”他那第三房妾侍的人,不是陳石星,而是他的兒子罷了。
原來殷豪和他的“三姨娘”是早有私情的。當陳石星和雲瑚進來查探葛南威下落的時候,他正是和他的“三姨娘”睡在一張床上。
陳石星夜入殷家,不見葛南威蹤跡,誤打誤撞,想要抓著殷紀,撞進內宅,撞破姦情!
陳石星找不到殷紀,只能對殷豪略施懲戒,先殺出去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