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就是一個武道強者罷了,根本無足掛齒。
要讓他把這一萬多兵馬消耗在與朱茂的對決上,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鶴公,朱茂一萬兵馬都是泰寧軍精銳,而且依託瑕丘堅城,某這一萬多兵馬先不說能否順利突破兗州南部三縣的封鎖,縱然能過,這打下瑕丘,還能剩幾個?兗州某是不會去的。”
尚云溪陪著李鶴在花園裡散步,他也知道李鶴也是支援招納自己的,但最終條件,李鶴卻沒有透露給自己。
“那你意如何?”李鶴也明白要讓尚云溪去打兗州不可行,真正消耗完,那也是白白便宜淮右,這種事情如何能做?
“那就要看鶴公的安排了。”尚云溪悠悠的道:“某這一萬多兵馬,縱然不敢說和大梁主力精銳相比,但是也絕對是可以一戰之軍,某隻是不希望白白消耗在無關的戰事上罷了。若是大梁真的沒有某容身之地,某也只能去和淮右談一談了,相信淮右也能給某開出合適的條件。”
李鶴內心也早有打算,之所以這麼逼一逼,那也是要讓尚云溪認清形勢,當然他也決不會讓尚云溪投入淮右懷抱中,對於尚云溪的威脅他卻不在意。
“云溪,江烽是決不允許像你這樣一手把控自家軍隊的,雖然你看他麾下諸將都是來自各方,但你也很清楚,所有軍隊都必須要統一在他一個人的控制之下,只是前提,你覺得你可以做到麼?真要能做到,你也早就去了。”
李鶴毫不遮掩的話語也讓尚云溪一時間不好回答,若非如此,他又何必來投大梁?
“鶴公,那我們就開啟天窗說亮話吧,大梁準備怎麼安排我?”尚云溪停住腳步,雙眼直視對方。
“某來之前,和院使大人商議過,若是兗州不能立足,那麼鄆州呢?”李鶴也停住腳步,淡淡道。
“鄆州如何能行?鉅野澤水匪橫行,某雖然不懼水匪,但要清理這幫水匪短期內根本見不到效果,而且耗費甚大啊。”
尚云溪有些急了,一個小小鄆州如何能養活自己這一萬多人?
尤其是這鉅野澤水匪可不簡單,真要清剿,沒有兩三年別想,想一想那一望無際的鉅野澤蘆葦蕩,尚云溪都覺得頭皮發麻。
鄆州就是一個大坑,誰去誰都得要被埋在那裡。
朱茂盤踞兗鄆沂三州這麼多年,最強盛的時候都未曾將鉅野澤水匪剿滅,最好的時候也不過就是控制住了鄆州的北部三縣壽張、須昌、宿城,緊鄰鉅野澤水邊的鉅野和鄆城,就從來沒有真正控制過。
短期依靠大軍進駐佔領,但很快就會被水匪們騷擾得無法駐留,得不償失,最終只能灰溜溜的離開,這個情況尚云溪瞭如指掌。
現在鉅野水匪勢力龐大,連近鄰水澤的曹州雷澤縣都被鉅野水匪佔領,大梁軍居然不敢去收復,就是覺得強行收復最終恐怕也要陷在那裡,反而會成為一個泥潭,所以乾脆就暫時不管。
“難道云溪就對鉅野水匪畏之如虎,對鄆州棄之若敝履?”李鶴有些不悅。
“鶴公,不是某畏之如虎,而是得不償失啊,若是大梁能給某提供足夠的支援,某倒是願意收復鄆州北部三縣,但是像鉅野和鄆城兩縣,某實在無能為力。”尚云溪沉吟了一下。
“那若是大梁將濟州也交給云溪呢?”李鶴心中嘆了一口氣。
他也不知道這個安排是否合適,但是河東晉軍的活動日益頻繁,而且細作來報,沙陀人這一次動靜很大,據說已經在北面雜胡諸部招募大量騎兵,來勢洶洶啊。
而河朔三鎮那邊情況也是糟糕無比,成德軍和魏博軍都在不斷向大梁提出求援,從糧食布匹到武器甲冑再到錢銀,胃口極大,讓政事堂那邊應接不暇。
局面前所未有的危險,否則又何須自己親自來跑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