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地熄滅,再沒有一絲的亮sè,只剩下絲絲縷縷的路燈的光芒依舊盡忠職守著,立在這夜sè之中。
蕭雨住的是二樓,這些光亮讓他的房間永遠得不到完全的黑暗。
他就這樣躺在床上,看著陽臺的玻璃上映shè出的光亮,想象著外面的街景。
會不會,這些rì子,這些畢業之後的經歷都是虛假的呢?
會不會,我一直做著夢,只是沒有醒來?
醒來之後,我會不會發現自己依舊躺在寢室的床上?
會嗎?
蕭雨望著玻璃上的燈光,胡思亂想著,這樣的想法從畢業之後就不斷地浮現在他的腦海之中,未曾消失。
生活的不如意總是會激發人們對於生活的憧憬,“幻想”一詞就是這樣來的。
幻想是人們與生俱來的權利,在這樣的無人知曉的夜sè之中,世人可以放開一切的偽裝,讓思緒飛到無邊無際的海洋之中。
只是等到天亮了,現實終歸還是會來臨。
蕭雨望著外面的天空,夜sè深沉著,沒有一絲將明的痕跡。
第四章 假日(一)
假rì對於任何人而言都是值得期盼的,在經歷了勞作之後的清閒,總是這樣的可貴。
走出yīn暗的樓道,外面的陽光晴好,卻已經是快到中午的時分。
年輕人的作息時間永遠不會循規蹈矩,光怪陸離才是他們的寫照。
蕭雨在凌晨時分醒來之後沒有過多久就又再次地睡熟,知道了今天的rì期的他,放下了對於“失眠影響工作”的顧慮,竟是極快地入睡。
這一睡,醒來時就是午飯時間了,卻是正好省了早飯的開支。
微微地眯著眼適應著外面明媚的陽光,蕭雨步伐熟練,他的方向指著距離筒子樓有大約三百米的路口。
路口立著塊歪斜的路牌,上面的字跡已經看不清晰了,歲月的風霜,委實是太過犀利。
這裡的人對於這樣的細節並不在意,他們早已將這裡的名字刻在了心中。
“七里弄”。
戴上耳機,手機靜靜的躺在褲兜之中,安安靜靜,只將我最喜歡的樂曲播放。
陽光安逸地灑落,過時了的水泥路面泛著灰黃,灰的是水泥的本sè,而黃的是路面上被chūn雨帶來的泥。
雨水早在昨天就幹了,泥水的痕跡只剩下淡淡的一層脂粉,有如對面老舊的廣告牌上褪了sè的明星的妝容。
音樂在耳機之中迴響,這個時候等待公交車的只有蕭雨一人,於是路口的空氣似乎也空蕩著、清新著。
公交車總是這樣的準時,當蕭雨聽到第三首歌的時候,公交車也就準時的到達。
上車、刷卡,車上的座位稀稀拉拉,零落地坐著些許的客人,有蕭雨見到過的,更多的是蕭雨未曾見過的。
這裡是公交車的尾站,當蕭雨上車的同時有很多的人下了車,所以車上的座位空閒著。
找個後面靠窗的位子坐下,剛剛等車的路口也就成了隔著玻璃的風景。
這裡是公交車的尾站,所以公交車會在這裡停留大約15分鐘,等待那些要搭乘車子的人們的到來。
蕭雨的目光從窗外移到車裡,車裡只剩下自己和司機,客到尾站,早已四散去,平rì裡擁擠的公交車突然地有些不習慣著。
司機掏出一支菸,靜靜的點了起來,似乎是在用這樣的方式掩飾著方才的熱鬧與此刻的冷清所形成的強烈的反差。
午間的陽光在這chūnrì之中顯得柔和,掠過司機噴吐出的雲煙,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蕭雨從來不清楚吸菸的感覺,對於香菸他似乎是出於本能地排斥,但是他從來不會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