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然後在這些各種可能性的解讀中,梳理出一條最切合邏輯關係的主線,做為小說中的世界觀背景,對作者而言是個相當浩大的工程。
編造並不難。真正難的是不能隨意去編造,迄今考證過的上古史料,加起來已有近百部,有些簡直是比天書還天書。寫在小說故事裡。有些可能只是一段很簡單的介紹,但實際上想把它們梳理清楚、清晰自然地介紹出來,其過程要比我寫《天樞》時難多了。
其中雖然有小說的加工。但對於已流傳了幾千年的上古神話史,我並不敢擅自胡編亂造。涉及到某些內容時,我的態度不僅認真,甚至可以說是恭謹。比如說寫道祖就是道祖,而不能是將道祖寫成牛二,卻非說這個人就是清淨無為的道祖。
既然是寫道祖太上的故事,虎娃的成長經歷,也應當反映道家思想最初的源流。道家並不是人們所說的上古神道,亦不等同於後世的道教。
(悄悄說一句:我本人並不喜歡《封神演義》,書友也不必用封神中的神話體系,勉強去套用本書以及我的一系列作品中的“設定”,因為這是不同世界觀的體系。)
最近的章節中,恰好寫到了顓頊帝整頓祭祀,也就是後世神話中的“絕天地通”,有關內容在後文還會繼續提及。而人們對待鬼神、對待自身的態度,恰恰是人類思想文明的萌芽,道家思想的出現,也肇始於這個萌芽。
現代人能讀到的、完整的中國古代思想著作,成書於東周的老子《道德經》,應是其中最早的一部。在《道德經》之前,當然還有更早的上古文獻,但那些文獻資料要麼不夠完整系統,要麼就是一些單純的占卜以及歷史事件的記錄,並非一種思想體系的總結。
道家思想當然不是憑空誕生的,根植於華夏文明古老的土壤。老子所說:“以道意蒞臨天下,其鬼不神,其神不傷人。”其源頭最早便可追溯到黃帝世系時代,與神話傳說中的顓頊帝“絕天地通”不無關係。
也許很難用有神論、無神論、泛神論……等簡單的概念去界定道家思想,它是另一種文明啟蒙時代的思辨體系。
對於既不能證實也不能證偽的神靈,太上的態度,是無論它存不存在,都改變不了事物執行的本質,就算它們是存在的,那也是大道演化的一部分。而人們應該求證的,是生命與世界的本質與本源。
說老子是孔子之師,不僅是因為有史料記載孔子曾向老子問禮,而是他們之間確實有思想傳承關係,突出地表現在對待鬼神的態度上。孔子對鬼神的態度是存而不論、敬而遠之、不語怪力亂神,更關注人之所需、世人應追求的自我修養與自我實現。
而道家思想,在另一種境界上強調對世事與世人的關注,以求清靜無為、合於自然。這既是對自身的態度,也是對鬼神的態度,並沒什麼不同。
再回到上古時期對待鬼神的問題,對神靈的祭祀並不等同於後來的宗教。個人觀點,宗教最核心的特點,其實不在於有神無神、不在於信奉什麼神靈,有的宗教比如佛教,從教義上看,甚至不能算嚴格意義上的有神論。
宗教的關鍵,是以某種神靈崇拜或精神信仰為基礎,制定了用以指導或限定世俗生活的各種道德規範與行為準則。確立這些規範與準則的權威性,更多的不是源自於它們最初的合理性,而是透過將其儀式化、神秘化與神聖化。
比如儒家並非宗教,但有人若將孔子的思想立為神明的教義,將其儀式化、神秘化與神聖化,就有異化為儒教的嫌疑……呃,好像已經跑題了,就此打住!
中國歷史上儘管也有過像商那樣篤信鬼神、巫風大行的朝代,但經過東周時期諸子百家的思想啟蒙,“其鬼不神”的態度,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