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找尋師兄研製配方,倒真是想著能夠為西關的難民盡一份心。”裴績撫須笑道:“不過知道二弟前來西關赴任,為兄就一心想著要將配方交給你了。”
楚歡感激道:“大哥是想幫助我收攬西關的民心。”
杜輔公卻已經正色道:“其實裴兄看似是幫助大人,似乎是私心,但是真要說起來,卻依然是大公之心……大人要治理一方,首要一點,就是要安民心,得民心,民心是根基,沒有了民心,便是再有遠大抱負,那也只是紙上談兵而已。裴兄今次以配方,讓百姓對大人感恩戴德,如此一來,大人也就初步有了根基,這樣才能順利治理一方,說到底,能夠將一方治理的井井有條,本身也是有利於民的好事。”
裴績哈哈笑道:“杜先生一語驚醒夢中人,看來裴績這私心,還真是包藏著大公之心啊!”
眾人頓時都大笑起來,楚歡隨即嘆道:“只可惜張神醫和叉博大師閒雲野鶴,卻是不能當面向他們道謝,也不知何時才能與他們再相見。”
“相見不如不見。”裴績微笑道:“他們都是醫道中人,他們出現的地方,必定有病災,按我的意思,越少見到他們越好。”又問道:“是了,二弟,你昨日提起食鹽的事情,可做了安排?”
“蘇老太爺已經派人去往西峽山勘測地形,如果不出意外,第一座鹽場,就建在西峽山谷。”楚歡解釋道:“本來還要西關七姓湊些銀錢建造鹽場,不過蘇伯今次從關內帶來了銀錢,銀錢的事情也就解決了,不必勞動西關七姓。”
“製鹽的問題解決之後,就是商路的問題。”裴績撫須道:“如果東南戰事久拖不決,關內必定會很快陷入鹽荒,新鹽入關,收益必定是不小的。”
杜輔公含笑道:“我這兩天也打聽過,寒石算得上是西北的特產,倒也不是說關內並無寒石,但是與西北相比,不值一提,而西北的寒石集中地,有七成是在西關的境內,北山那頭佔了兩成,天山道則是不足一成。”
“杜先生,今日正好在這裡,我有一件事情要拜託你。”楚歡鄭重看著杜輔公,“這兩天我思來想去,此事也只能交給先生去辦。”
“大人請吩咐。”
“我準備新設立一處衙門。”楚歡道:“本來從關內運過來的官鹽,都是由官鹽署負責調配,但是我現在倒不準備再用官鹽署,官鹽署雖然是不起眼的衙門,但是十分重要,董世珍那夥人早就盯上,裡面已經是安插了他們的人。本來我倒是準備找個由頭換了裡面的人,不過想了一想,花費功夫去對付那些人,還不如直接新設立一處衙門。”
杜甫公道:“大人的意思是說,架空官鹽署?”猶豫道:“不過官鹽署管理食鹽,大人另設衙門,恐怕有違朝廷的法度,董世珍那幹人不可能善罷甘休,必然會奏報朝廷。”
“正是。”楚歡道:“官鹽署是調配官鹽的衙門,而官鹽此前直接是由戶部衙門往各道調運,它隸屬於戶部,鹽稅也是直接繳納入戶部。”微微一笑,道:“不過聖上可是親自下過旨意,免除西北三年的賦稅,官鹽署說到底,管理食鹽的目的就是抽繳賦稅,如今用不著他們繳納賦稅,自然也就用不著他們來管理食鹽。三年之內,收回官鹽署的調配權利,由地方新設立的衙門管理食鹽的開採調配權,三年過後,可以視情形將權利轉交回去。”
杜輔公和裴績對視一眼,眼中都顯出笑意,朝廷雖然只是一句免稅三年的旨意,但是這中間的門道其實很多。
所謂的免稅三年,並非是指整個西北農工商已經不必繳納賦稅,而是指賦稅減輕,有些捐稅還是存在,但是這些稅收,納入地方財政,用於地方的建設。
如此一來,地方的財政,將由地方調整,官鹽署屬於朝廷機構,收納的賦稅,繳納入戶部司,而後轉入戶部,但是如今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