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朝廷繳納賦稅,地方上為了財政便於管理,另設新的衙門,倒也並非說不通。
“大人設立的新衙門,可有名稱?”
“新鹽局如何?”楚歡笑道:“咱們開採出的是新鹽,建立新鹽局,新鹽局管理整個西關道境內的寒石開採,除此之外,製鹽、銷售,都需要新鹽局負責管理,售鹽的財政收入,直接納入新鹽局。”
杜輔公想了一想,問道:“大人是說,由杜某擔起這新鹽局的事務?”
“非杜先生莫屬。”楚歡正色道:“除了杜先生,我實在想不出更合適的人選。”
裴績已經笑道:“杜先生,你現在已經是總督府的賬房,二弟只是讓你管理的更大一些,去管理新鹽局的賬務,對你來說,並不是難事。”
杜輔公猶豫了一下,並不矯情,道:“大人既然信得過,杜某大可一試。”
楚歡哈哈笑起來,端杯敬了杜輔公一杯。
觥籌交錯,夜深時分,蘇伯率先下去歇息,杜輔公也是不勝酒力,退了下去,只留下楚歡和裴績,兄弟二人連飲數杯,都略有幾分醉意,楚歡放下酒盞,道:“大哥,今次你我兄弟在此相聚,說什麼也不要再分開,以後大哥就留在小弟身邊,幫襯著小弟。”
裴績看著楚歡,平靜道:“二弟,你來西關赴任,心中最大的願望是什麼?”
“願望?”楚歡一愣,想了一想,才搖頭苦笑道:“真要說起來,也只是希望能夠讓百姓能夠安定下來……!”
“為兄知道這是你現在的心願。”裴績輕嘆道:“可是二弟覺得要想讓西關安定,可是容易的事情?”
“這個……其實我現在也是走一步算一步。”楚歡嘆道:“大哥也知道,小弟入朝為官,也不過兩年,機緣巧合,陡然就被調到西關來擔任總督,諸事都是毫無頭緒的,正因如此,才需要杜先生和大哥你們在身邊幫助。”
裴績凝視著楚歡,緩緩道:“二弟,你可知道,朝廷……又或者說,皇帝派你前來西關,所為何因?朝廷並非沒有適合擔任西關總督的官員,為何讓你前來?”
楚歡看著裴績,反問道:“大哥的意思是?”
“一山要二虎。”裴績嘆道:“西北是一座山,皇帝不希望看到一頭老虎在西北稱王稱霸,自古至今,西北本就是亂象叢生之地,東南正亂著,朝廷當然不能放任西北不管,可是以朝廷現在的能力,未必有能耐控制西北。”
楚歡皺起眉頭來,裴績已經笑道:“二弟,你來到西關,是否感覺到處處受制?”
楚歡是真心將裴績當成自己的兄弟,並不隱瞞,點頭道:“大哥是說朱黨?”
“不錯。”裴績正色道:“二弟當然已經感覺到,朱凌嶽雖然名義上是天山道總督,但是此人的手可是伸的極長……西北三道,遍佈他的勢力,所謂時勢造英雄,朱凌嶽絕非泛泛之輩,西北三道總督,只有朱凌嶽能夠趁戰亂之機,迅速發展自己的實力。”頓了頓,問道:“二弟應該知道,大秦有八大馬場之說,西北就獨佔三大馬場……!”
楚歡頷首道:“小弟聽說過,西關道便有落日馬場,只是……這落日馬場如今真是日落西山,馬場一片空曠,匹馬無存……!”
裴績搖了搖頭,“秦國有兩種馬可以上陣殺敵,一是遼東馬,一是西北馬,相比而言,西北馬比之遼東馬似乎還要勝出一籌……當年大秦鐵騎縱橫天下,騎兵軍團所用的,就是西北馬。”凝視著楚歡,問道:“二弟,可是你現在可見到有多少西北馬?”
楚歡若有所思,裴績已經淡淡笑道:“都說西梁人打進關內,燒殺搶掠,奪走了許多的東西,無論是礦產還是馬匹,西梁人從西北大肆搶奪……但是如果你前往天山下的牧場去看,你就知道,天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