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布雨了。
郭烈放下高舉的手臂時,突然看到白悅秋波松媚、水光盈然的一雙美眸,不由得愣了一下。白悅忙垂下頭,不讓郭烈看到她的媚態。同時心中也頗後悔,郭烈還是個情竇未開的大孩子,操之過急恐怕會適得其反。
“進院兒半天了,都沒想起來把孃的衣服找出來一套給你,都把你凍出眼淚來了。真個對你不住。”
郭烈奓著手,頗為尷尬。
白悅心中暗喜:“還真是一塊璞玉渾金吶,呵呵……”看他那副認真的表情,她就像撿了個寶一樣開心,可又不敢大聲笑,只好背過身子以手掩口,忍得很辛苦。
郭烈並無與女子相處的經驗,哪猜的透白悅的心思,看到她脊背一抖一抖的,卻以為她正捂著嘴抽泣,心下內疚,趕緊開啟房門的鎖頭,讓白悅到他孃的臥房找幾件合適的衣服自己換上。郭烈關緊房門,退回院中等候。
“烈兒,你沒事吧?”
郭烈聽聲音熟悉,猛一轉身,虢先生站在井臺旁正目光閃爍地看著自己。連忙回答:“虢先生,烈兒沒事,卻遭遇了一些離奇的變故。先是……”
虢先生一擺手,截斷道:“屋內何人?”
郭烈向來極為尊重、信任虢先生,於是也沒隱瞞,直接回答:“哦,她是天狐門的十三公主,名叫白悅。雖然與她結識的時間不長,卻是共同經歷過一些磨難,最後齊心協力才逃出來的。”稍一頓,又補充了一句,“依烈兒看,她是個好人。”
“依你看?魔道妖孽的狡詐奸猾,你見識過幾次?況且,她也不是人,她是妖。”轉而衝屋內說,“你沒逃,很好,算你還有幾分自知之明。”
白悅從屋內翩然走出,只見她上身穿了一件月白色緊袖長衫,下穿鵝黃色百褶長裙,外套一件米色繡花的絲綢比甲。她的身材與葉千婼相仿,所以這套衣服穿在身上大小肥瘦都正合適,好像為她量身定做的一樣,異常悅目。
白悅上前兩步,襝衽一禮,輕聲說:“先生您法力精深,小女子萬不是對手,是以主動見過先生,請先生髮落。”
“哦?你修成人形,想必那天狐魔音*也有了相當的造詣,若一心想逃,也有三分機會。”
“俗話說,君子無罪,懷璧其罪。小女子若這麼不清不白地逃了,先生也許會以為郭烈結交歹人,重重懲戒。是以留下,說明前因後果,求先生拋棄世俗之偏見,以包羅天地之心胸,公平處置。”
夜風吹拂,白悅衣袂隨風飄飄,更顯她婀娜綽約,玉軟花柔,委實嬌美奪目。
虢先生心頭一驚,心說:“這妖狐好生厲害,她不但一眼就看出我的修為深淺,更是在烈兒面前故意表現得知書達理、重情重義,藉以騙取他的同情和好感。哼,你越是奸詐狡猾,我越留你不得!”
虢先生不露聲色地凝聚法力,準備驟然發難,一舉將妖狐擊殺。突然間,他身影一動,卻不是向白悅下手,而是轉身面向院門。
第十四章 金丹境
虢先生見郭烈對那狐妖頗有好感,擔心他受狐妖誘惑,品行墮落,便對那狐妖起了殺心。突然間,感覺一個法力十分強大之人迅速接近,不得不暫時放那狐妖一馬,轉身凝神戒備。
“先用卑鄙手段害了我師弟,又想偷襲小狐狸猛下殺手,看來,虢先生的品行不怎麼樣啊。”
聲音不高,卻渾厚剛勁,悠遠綿長,顯然修為極高。話音剛落,一位鬚髮皆白的高大老者出現在院門外。
虢先生心頭一跳,暗想:“來人定是那天雲子的師兄天罡子,十年前就達到金丹境的大高手。我殺那天雲子時已經使用獨門功法阻斷他的六識,沒想到他也有獨到的本領,向他師兄暗傳了資訊。嘿,被這天罡子盯上,還真是個麻煩事。”
天罡子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