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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小姐……”蒹葭擰著毛巾,有些猶豫,“今晚的斗燈,小姐還去嗎?”

雲卿一邊接過蒹葭遞來的溼毛巾為裴子曜擦臉,一邊淡然說:“去,當然去。”

她的事從不瞞蒹葭,是以明白蒹葭如此問實非多餘,而是話中有話,便不開口地等她往下說。蒹葭見自己逃不掉,又擰了一條毛巾遞過去,順手接過那一條毛巾說:“小姐,說到底不論此生要不要復仇,您也總是要出嫁的。裴少爺這份心思已是很難得了,有什麼理由不去試一試呢?”

雲卿頓住為他擦臉的手,硃紅的瑪瑙鐲子在裴子曜鼻尖兒上有意無意地掃過,裴子曜覺得癢,伸手去抓,結果輕巧抓了她的手笑說:“嘻嘻,我抓到你了……”

蒹葭輕聲道:“您若願意爭,只要二爺點頭,未必結果如何呢!”

現在雲卿兩隻手都被抓住,姿勢有幾分奇怪。裴子曜久久地看著她,看到最後眼睛竟泛了紅,從小到大,何曾見過他如此,雲卿便低頭問:“怎麼了?”語氣是未察覺的溫柔。

蒹葭收了毛巾退出去,房裡一時安靜。裴子曜掙扎著要起來,雲卿去攔,結果被他輕巧地翻身壓在身下,額頭抵著額頭,鼻尖抵著鼻尖,濃重的酒味撲鼻而來,他好看的眼睛離得那麼近那麼近。

“雲卿,你說,你是喜歡我的,你這麼說給我聽。”

他眼角發紅,神色固執,看的雲卿於心不忍。沒等她開口,便聽裴子曜又說:“是不是我想要的太多了。我已擁有太多,所以老天不肯把你也給了我。哪有那麼好的事呢?又要地位,又要權力,又要財富,又要名望,還要心愛的女人,哪能這樣完美?那怎麼辦呢,我要失去多少,失去什麼,才能換你在我身邊?雲卿,雲卿,雲卿……”

分明醉了,說話卻突然理智得可怕。雲卿在他身下不得動彈,頭也被他手扶住只能看他,她無從回答,只得再次問:“怎麼了?究竟出什麼事了?”

“你是願意嫁給我的,對不對?”裴子曜不依不饒,非要求一個答案。

“出什麼事了?”雲卿也執拗。

裴子曜的手輕輕撫在她臉上,眼角眉梢,指尖一寸一寸遊走,他那麼認真地看著她,卻不回答。雲卿突然覺得心慌意亂,像是陷入巨大的漩渦,哪個方向都是錯,連掙扎都無用。

裴子曜忽而一笑,眼裡盛著溫情,他輕吻她額頭,低聲說:“咱們成親吧,我要娶你,雲卿。”

006 翡翠

雲卿驚愕,第一個念頭是怎麼可能?裴家怎麼可能答應?

裴子曜醉意未減,偏頭笑的像頑童惡作劇成功:“很驚訝麼?我想了個法子,讓他們答應,而他們也終於答應,現在只看你了,你答不答應?”

心底像有什麼轟鳴而過,干擾她不能靜心思考這個問題。她不是沒想過事情會走向這一步,但總覺得終點太過遙遠,像傳說中仙人所居之地,凡人怎可窺見。雲卿愣住,裴子曜卻認認真真地重新問:“你是願意嫁給我的,對不對?”

良久,雲卿聽見自己聲音低沉帶著輕顫:“是。”

他似鬆了一口氣,卻沒有如往日一般眉開眼笑,露出他彎彎如月牙的笑眼,而是像從前終於治好一個重病的人時,臉上那種如釋重負的安然。他許久未語,像在品味這個答案的意義,雲卿未飲卻醉,臉紅得比他還厲害。她臉上發熱,伸手欲推開裴子曜,裴子曜卻忽然緊緊抱著他,在她耳邊輕輕叫她的名字,雲卿雲卿,吐息溫熱,旖旎曖昧,不一會兒就變成綿密的吻,從耳根到眼角,再在唇間流連忘返。雲卿頭腦發熱,想看清楚裴子曜的神色,朦朧中只見他雙目緊閉,睫毛輕顫,面色無它,只是吻得衝動又專注,難捨更難分。

酉時末,雲卿小心從裴子曜身下挪開,起身瞧見自己衣衫完好,隱約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