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看到小時候爸爸牽著她的手,一步一步走上五層樓的情景。
好像看到媽媽抱著她在江邊散步的身影。
她想起自己這離奇的身世變化,想起自己這一生走來所經歷種種。
原來已經是一輩子了。
她渾濁的眼晴浮起淚花,看到方十站在前面,欣長清雅的身姿,俊逸溫潤的臉龐,笑容依舊那麼溫柔。
“茂官,瑞官,我死後,將我屍首火化,骨灰灑於珠江……”她低啞地說著,指向珠江的手,無力垂下,嘴角全笑倒在兩個兒了子懷裡。
“娘……”茂官和瑞官哽咽地大撥出聲。
她曾經命喪珠江,又因珠江發生玄妙奇遇,找到了自己所愛。只是這些年來,她無不想念自己的爸爸媽媽,但願,這綿綿不斷的江水,能將她的思念延續下去。
一八二一年,英國為了謀取更多的利潤,無恥地向中國傾銷鴉片,此時鴉片輸入量已經佔十三行貨物輸入量的二分之一,朝廷不得不披令查禁鴉片。
一八四零年,第一次鴉片戰爭爆發,英國的炮艦吾開了清朝閉關銷國的大門,戰敗的清廷被迫與英國簽訂了《南京條約》,廣州的一口通商和十行的壟斷特權被取消。
這一年,是近中國劫難的起點。
同年,九月十八日,一場大火將曾經繁華似夢的十三行燒得乾乾淨淨。一個叫汪鼎的文人親眼月睹了這場劫難,並將這件事記在《雨韭盒筆記》中。
燒粵省十三行七晝夜,洋銀熔入水溝,長至一二里,火息結成一條,牢不可破。
廣州十三行結束了她繁華似夢的盛世。
——正文完——
番外 花開花落(上)
無邊無際的草原上,一碧千里,略顯茫芒之意,到處翠綠細流,彷彿輕輕一道綠色的潮湧流入雲際。
天似穹廬,籠蓋四野。
一名少年策馬奔騰,穿的是最普通的獵人衣裳,長得卻是面如冠玉,俊美非常,一雙眼晴如雅原的明星,閃爍著奪人的光彩。
星星點點的蒙古包印入了眼底,少年笑空更盛,心想著,他今天打了不少獵物,應該能讓大嬸去換不少銀子的,阿春剛剛病好,也需要補一補身子的。
突然,他臉上歡愉的笑容閃過一絲詫異,不繞處的草原上,一抹穿著華貴錦袍的陌生身影顯得特別明顯。
還有不少面容嚴肅的作隨從打扮的男子。
“谷杭回來了。”他聽到穩爾大叔聲音帶著顫抖地叫了一聲。
他立刻就感到一道銳利威嚴的視線直直落到他身上,讓他有些不舒服,好像被打量著算計著什麼一樣。
“谷杭大哥。”阿泰躲在穩爾大嬸身後,還有些蒼白小臉掛著怯怯的擔憂看著谷杭。
谷杭翻身下馬,清逸瀟灑的身姿如一道明麗的風采。
“你就是谷杭?”那穿著藏青色華貴錦袍的男子來到他面前,目光幽深地看著他。
谷杭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那人腰間的明黃色穗帶上,眼底閃過一絲瞭然的神色,點了點頭,卻不知該說什麼。
穆爾大叔在後面小聲提醒,“谷杭,這是……這是皇上。”
“小的拜見皇上。”谷杭不卑不亢地跪下行禮。
乾隆勾起淡淡的笑,目光熠熠她打量著他,也不叫他起身。
穆爾夫婦都緊張的冒出一身冷汗。
“愛新覺羅谷杭!”低沉的聲音在谷杭頭頂傳來。
谷杭聞言一震,抬眼看了過去,是一雙慈愛溫暖的眸子在端祥著他。
“起來吧!”乾隆溫聲開口,回頭對穆爾道,“這少年是你們養大的?”
穆爾怔怔地點頭谷杭……怎麼姓的是皇姓了?他不是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