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戲。
郎華娘噴笑,寧靜遠撇嘴,董清嫵冷掀了唇角,滿面嘲諷。
在這富麗淡雅的花廳裡有兩個人格格不入,董眉娘第一眼看見了寧靜遠,而董昌碩第一眼就看見了笑聲清脆放肆的郎華娘,狹長的眼登時便精光四溢,卻被他不經意的掩下。
王鬍子是董昌碩身邊的老人,最懂主子的心,察言觀色也極為厲害,瞥見董昌碩瞧郎華娘那一瞬的眸色,計上心頭。
董昌碩拍拍潘玉蓮的手,“我都知道了。”
又看向淚珠滾滾的福安郡主,董昌碩有一霎的不耐煩,開口卻又溫柔,動作也體貼,一邊用帕子為福安郡主拭淚一邊道:“郡主莫哭,王鬍子已都向我交待了,一切有我來處置。”
福安溫馴如貓,點頭如搗蒜,輕碰董昌碩一下,微指寧靜遠,低聲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董昌碩“嚯”的起身,看著寧靜遠的目光猶如看見了一條錦繡輝煌的官途。
在座之人,都看出了董昌碩的激動,郎華娘微一思索,起身佯怒道:“我們被你們邀來做客,卻被人罵作乞丐,這宴不吃也罷。我們走。”
話落,就將寧靜遠拉了起來。
董昌碩眉眼一橫,立即質問道:“是誰罵的貴客?”
董清嫵心頭一動,緊跟著道:“父親,是潘姨娘,她一進來就罵客人是乞丐,並且罵了不止一句。”
寧靜遠心頭已明,便道:“郡馬家的妾,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董昌碩一聽,心知潘玉蓮已經得罪了寧靜遠,生怕被牽連,立時大踏步過去,揚手就給了潘玉蓮一個巴掌,“賤人,快向貴客道歉。”
“你敢打我?!”潘玉蓮不敢置信的瞪著董昌碩,“你個忘恩負義的東西,你忘了當年是誰資助你讀書的,要不是我,你還能娶上郡主,你個白眼狼!”
董昌碩氣急,反手又給了潘玉蓮一巴掌,“王鬍子,把這沒規矩的賤人關起來。”
董眉娘懵了,這是她第一次看見自己的姨娘被父親打。
王鬍子和王媽媽懵了一下,兩夫妻對視一眼,都是不敢置信的樣子,但很快王鬍子反應過來,死拖活拽的把潘玉蓮弄走。
郎華娘瞧的過癮,又怒衝衝道:“我本以為像你們這等書香門第,最是規矩不過的人家,卻不想,姨娘,姨娘沒規矩,騎到當家主母的頭上,奴才,奴才沒規矩,主子邀請的貴客,她先罵上了,不僅不讓我們進門,還要打我們,呵呵,這就是你們府上的待客之道,什麼書香門第,我呸!”
王媽媽心頭猛的一跳,嘴唇開始哆嗦。
寧靜遠笑著插上一刀,“怨不得董郡馬來了這小鎮做山長,根子都爛了,哪能指望長出參天大樹來,今日領教了。”
董昌碩惶恐不安,巴結還來不及,哪裡容得一個奴才壞了他的好事,登時怒喝道:“來人啊,把她給我拖出去狠狠的打。”
王媽媽傻了,本以為董昌碩回來是要給她做主的,誰知道她所倚仗的老爺卻也忽的要包庇兩個庶民,邪門了。
王媽媽登時就指著郎華娘道:“是你,妖女,你給我們老爺施了什麼妖法。老爺,你醒醒吧,你要給奴婢做主啊。”
眼見外頭進來兩個壯實婆子,王媽媽嚇死了去,一把抱住董昌碩的腿就開始哭號。
這老女人也精怪,驚慌之餘,認準了是郎華娘施展了妖法迷惑了董昌碩,大嘴一張就狠狠咬住了董昌碩的大腿肉,企圖用疼痛喚醒主子。
“嗷——”的一聲慘叫,董昌碩猛的踹向王媽媽的心窩子。
這王媽媽對董昌碩倒是有幾分忠心,秉持著“奴才死也要把您拉回來的”決心,死也不鬆口。
“狗奴才,你鬆開!”董昌碩疼的抽冷氣,大聲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