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寶簫”,自然是他手中那管罕見“陰沉寶竹”所制,音響幽美無倫的“玉屏簫”!
劍光太快,沈宗儀來不及閃,來不及擋,他只是揚起手中的“玉屏簫”,在空中畫了一個圓圈圈。
說也奇怪,沈宗儀舉蕭畫圈,似乎毫未費力,但卻使漫空金光,齊告斂跡!
等到他收回“玉屏蕭”,卻見蕭上似具強大吸力,粘吸著七柄長約四寸長的金色小劍,銀衣道士萬想不到,竟會有如此結果?臉色大變,心神一震。
沈宗儀一立“玉屏簫”!七柄金色小劍,全都落在他的掌中,微一注目,看出柄柄劍尖,均蘊劇毒,遂目注銀衣道士,揚眉問道:“生手七飛劍,絕非尋常俗技,道長難道是久隱崆峒,不問世事的‘七劍天君’?”
銀衣道士的臉上肌肉,微一抽搐,眼著沈宗儀看了幾眼,苦笑答道:“貧道‘七劍齊飛’之技也,總共用過六次,向未空發,想不到競在第七次上,碰了釘子,尊駕既具如此身手,莫非竟是當年威震八荒,後又突然隱跡的‘四絕書生?……”
沈宗儀並未對自己是否“四絕書生”一事加以答覆,卻把劍眉微軒,向“七劍天君”問道:“不論在下是何身份,均與天君素昧平生,故想請教天君……”
七劍天君搖手截斷沈宗儀的話頭,苦笑一聲道:“貧道雖非正人,卻從來不作謊語,我是受人利誘……”
沈宗儀不等對方話完,便“咦”了一聲,介面問道:“奇怪,是多少黃金白壁,買得動天君,這等絕世高人?”
七劍天君搖頭道:“傾城財貨,不足動我,對方是利用弱點,知道我生平唯有寡人之疾……”
沈宗儀恍然道:“原來是用色誘,則此女定具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七劍天君赧然嘆道:“人是天人,色是國色,但貧道未能完我任務,已無非份之想,尊駕想要怎樣賜教,貧道願竭所能,試加領受。”
沈宗儀道:“我心如古井,不願起波瀾,天君‘七劍齊飛’既未傷我,彼此又何必定要分甚勝負?”
七劍天君失聲道:“大俠襟懷,果然超異流俗,相形之下,貧遭真應愧死!”
沈宗儀見對方滿面愧悔神情,遂含笑說道:“天君請便,這七柄金劍還你,我們若有緣再見,或許訂交……”
他一面發話,一面把手中七柄金劍,拋向七劍天君。
但話猶未了,沈宗儀臉色已變,頓住話頭,叫了一聲“啊呀”!
這失聲驚叫之故,是沈宗儀陡然發現危機……
不是沈宗儀的危機,是那位“七劍天君”的危機!
原來沈宗儀突然把七柄小小金劍,拋還“七劍天君”,那位“七劍天君”,卻不肯伸手去接,不單不會伸手接取,並不曾飄身,加以閃躲……
於是,危機現,慘劇定,這慘劇並使沈宗儀來不及加以阻止。
所謂“慘劇”,就是那七柄金色小劍,完全擲中在“七劍天君”的臉面胸腹等處。
沈宗儀曾經看過,知道這七柄金色小劍,全都淬過劇毒!
七劍齊中要害,又具劇毒,這位“七劍天君”,那裡還能僥倖?
他只低低“哼”了一聲,便自仰面跌倒在地!
沈宗儀猛一頓足,飄身縱過,向七劍天君皺眉問道:“天君,沈某業已還劍,並願他日定交,絕無見怪記恨,你……你這是何苦?”
七劍天君道:“我對人曾經立重誓,不能殺你,立即自絕,江湖人講究輕生死,重然……”
話猶未畢,頭兒一偏,已告氣絕,可見劍上毒力,委實十分厲害。
沈宗儀搖搖頭一嘆,準備尋塊適當地方,掘個墓穴,收埋這位也是武林一流人物的七劍天君遺屍。
誰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