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嘴唇上。
淡淡眩暈,張小萌兩隻手緊張地扶著浴缸光滑的瓷花邊緣,細長手指非常用力,艱難地維持著身體的平衡。
……
許樂醒了過來,睜著那雙小眼睛,看著滿室的熱霧和近在咫尺的女孩兒的臉,看著她眼眸裡閃過的慌亂,感受著唇上的柔軟,有些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
浴室太熱,水霧瀰漫其間,模糊了所有記憶,如果時間真的是一把殘忍的雕刻刀,那麼它刀鋒下的雕像至少在這一刻是模糊不清的。
蜻蜓輕觸水面般的輕吻,瞬間變成下意識裡的唇瓣磨擦,然後迅速化為火熱的深吻,溼舌慌亂而笨拙地加入了戰鬥,有人失去平衡,跌進那片像海一樣溫暖幽深的浴缸中,似是怕再也抓不到救命的繩索,於是兩個人努力地抓住彼此,開始在水中翻滾,激盪著熱水一波一波地溢位浴缸繪著瓷花的邊緣。
彷彿回到當年飄雪的校園,新年時寂寞的鐵塔上,翻過來又翻過去,只是很久沒有見過玫瑰河畔的雪,女生宿舍樓下送清粥和花的男生不知換了多少批,水中的二人現時的生活早已脫離正常世界太長時間,但或許正是因為如此,他們想要回到當年的渴望在盪漾的水波里竟表現的如此強烈。
很長時間之後,兩個人才緩緩分開,相視無言,傻呵呵地笑了兩聲後,張小萌忽然反應過來,手忙腳亂地爬出浴缸,動作非常笨拙,恰如先前的反應。
“我帶了瓶紅酒,喝了一杯,味道不錯,你要不要來點。”許樂有些尷尬地看著正在淌水的女孩兒,取過浴缸邊的紅酒瓶。
“好啊,不過我想你現在應該最需要吃點兒什麼。”
張小萌走出浴室取了一個酒杯,然後尷尬地望著許樂說道:“不過我這裡好像只有餅乾了。”
許樂笑著撓了撓頭,問道:“小狗的?”
“嗯。”
張小萌用鼻音輕輕嗯了一聲,身上的睡衣早已溼透,有些狼狽地貼在身上,然而沒有逃離,只是頭有些低,水珠自溼漉漉的發端不停滴落。
看了看佔據浴室三分之二面積的浴缸,她猶豫片刻後,輕輕咬了咬紅潤彈嫩的下唇,一手拿著酒杯,一手提著餅乾袋,跨進了浴缸,然後小心翼翼地坐在離許樂最遠的那頭。
第四卷 星光流年 第一百九十八章 最深的海(三)
議會山完美的生活保障系統自動更換著浴缸內的熱水,彌久愈熱,時刻不斷,水霧蒸騰其間,許樂和張小萌分坐浴缸兩頭,就著酥脆的小狗餅乾,飲著醇美的紅酒,講著當年的過往。
那年在流風坡會所的露臺上二人一朝擁抱,便再分離,中間偶有聯絡,卻早已不是曾今,不知道張小萌的心中是否還有虧歉,許樂卻早已將很多事情看淡,淡的是不甘和憤怒抑或惘然,不可能變淡的是憲歷六十五年空港大巴上誤會開始的青澀情感。
談話一直在這種平靜而溫暖的氣氛中持續,許樂講述著自己曾經擁有的小理想,和張小萌有關的小理想,考進某家大公司做工程師,憑大叔留給自己的銀行卡和薪水買套小房子,然後結婚生子,以及當理想消失無蹤後這些年他的感觸,在西林在帝國戰場上見過的那些生死,甚至他還提到了當初以為張小萌死後的悲傷,以及因這份悲傷而發端的很多故事。
這些故事裡的關鍵詞有MX機甲研製,林遠湖院長,麥德林議員,總統大選這些很震撼人心的詞彙,正如聯邦某句諺語所說:每個新生富翁的身後總有一個絕情的初戀女友,雖然當年的張小萌並不能說是絕情,但這些年發生在許樂身上可以談得上波瀾壯闊的故事,必須說和她總有幾分關係。
這是一場單方面的談話,許樂低沉的聲音不停地講,大概是因為以前從來沒有機會講過,而以後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命去講,所以他很珍惜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