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顯然也有些失態了,張口便衝著臧霸叫了起來。
“兄弟?嗬嗬……”臧霸忽然間面色淒厲的笑了,良久方才止住,目光中帶著濃濃的哀慟,看著張遼出聲道:“臧霸此生,卻是欠了你的,非是你,而是我臧霸這等小人,不配與你為伍。”說道這裡,臧霸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有些猙獰起來,一股子滔天的恨意自其身上直射而出,離得臧霸最近的張遼第一時間便覺察到了其身上的異樣,心神不由的緊了一下。
“文遠,臧霸雖然無才,卻也能夠看出,以奉先公之才,若為將,則天下莫能與之敵,若為君,則必死無葬身之地,實非明主,文遠還是早做打算。”過了一會兒,臧霸心情好似舒緩了下來,雙眼直直的盯著張遼,一句話仿若是憑空而起,在張遼耳邊炸響了起來。
“宣高……”這一下,即便是張遼再笨,也聽出了臧霸言中之意,再聯想到之前兩人的一番對話,心中頓時透亮了起來,兩人這番無厘頭式的對話,卻是將周遭的眾人聽得雲裡霧裡,徹底的懵了。
忽然間,營外的動靜更大了起來,張遼驀然驚醒,看著遠處混亂的場景,好似想起了些什麼,雙眼霍然睜大,一股殺意自其心中升騰而起,瞪著臧霸壓抑著聲音問道:“主公……”
張遼沒有再將話說下去,其中的意思卻表露無疑,臧霸聽了,也不隱瞞,點點頭肯定道:“此時只怕劉備已經動了手了,看這動靜,只怕奉先公已經……”已經怎樣,臧霸沒有明說,張遼卻是忽然間覺得胸中一窒,旋即一口鮮血直衝上來,被他生生壓下。
“卻是為何?”一個低沉的聲音自兩人之間漠然響起,聲音嘶啞著,就連開口說話的張遼都吃了一驚,深深吸了一口氣,將翻湧的氣血強子壓了下去。
“劉備與我一個承諾,只需我按兵不動即可,他要做的,便是將奉先公的死忠之人剷除掉,至於其中緣由我也不知。”臧霸說道這裡,忽然頓住了,眼光中帶著複雜,片刻後嘆息了一聲接著說道:“劉備非是明主,文遠還是帶著手下儘快離開吧,之前那些袁術軍的俘虜已為劉備所得,軍中大半士卒也已為我所得,一旦其大軍到時,便再無出路可走了。”
“張勇,去點其兵馬,我們即刻出城。”張遼霍然轉身,對著身邊的親衛大聲叫道,而遠處,已經能夠模糊的看到奔湧而來的劉備大軍,情勢,忽然間變得危急起來。
“是,將軍。”身為張遼的親衛統領,無條件的服從便是其最大的忠誠,張勇聞言沒有絲毫猶豫,即便是他心中很是迷茫,仍舊堅定的將張遼的命令執行了起來。
“他日相見,是敵非友,今日之情,遼自會相報,奉先畢竟我主,今如此下場,卻有你之故,今日之後,你我便再無兄弟之誼。”目光深深的盯著臧霸,張遼心中明白,兩人之間,兄弟之誼已至盡頭,他日相見,便是你死我活。
“一刻鐘,一刻鐘之後,我當親自率兵追擊。”臧霸眼中,那濃郁的哀慟漸漸的被其收斂起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沖天的戰意,身為呂布手下的頭號、二號大將,卻終究走上了這樣一條不歸之路……
第二百七九章:兄弟闔牆,千里奔亡(中)
寒風凜冽的吹動著,黑色的戰旗上,一個大大的張字隨風擺動著,軍陣前,看著面前五千餘幷州鐵騎,張遼神情肅然,他不知道,這些追隨他而去的人中,究竟有多少能夠存活下來。
“弟兄們,劉備背義,溫侯已然遭了其毒手,張遼不才,卻是無力與溫侯報的此仇,然溫侯家小皆在幷州,須得我等護佑,不知眾位,可願與我一道,殺出重圍!”語氣中,張遼帶著一股必死的勇氣,聲嘶力竭的嘶吼著。
“願意,願意……”
“誓死追隨將軍……”
這五千餘人,皆是張遼本部人馬,即便是呂布在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