忡:“棠棠,我雖佈置已久,可終究不知今晚是生是死是福是禍,我原以為我不該拉上你,可是你回來了,就沒有後退的餘地。”
她來了,何曾想過一人回去?
“季微明,我做人有個原則,別人對我好,我萬死不辭,別人對我不好,我十倍奉還。老爹說了,如果有人欺負了我,我就欺負回去,同理的,如果有人用命來保護我,我就用我的命保護回去!”阮棠綾此言灼灼,看著門外的漆黑跳動著微弱的火光,而後越燃越烈,彷佛要吞天滅地:“忘了跟你說,我相信超越生死的愛情,卻不相信超越生不如死的愛情!你想我活得好,我就不會獨活,好歹我也是黑沙漠槍神的女兒,你說是吧!”
雙手叉腰,若是再那上一杆槍,倒是頗有阮肅當年的威風。
季微明娶回來的從來不是一個舔舐手心的小花貓,而是一隻披著貓皮的沙漠狐!
像是夜色中照進了一抹微光,直入心底。原來的那個不回西懷誓不休的季微明,突然間豪情滿懷。為了西懷,為了自己,更是為了阮棠綾,決戰!
夜下的火把燃得呲呲響,長樂街上忽有兵戎交接之聲,一行士兵到了季府門口,王如衍下了馬,看著那塊季府的匾額冷森地笑了笑。
☆、第33章 都亂套了
季東沒能親自過來彙報外頭的狀況,而是喊了個小廝。季微明在廳堂已然聽到了門口的馬蹄聲,這會兒長樂街異常安靜,各大官員或深知或淺知季嘯想要削弱封地勢力,誰都不想把自己拖進這場漩渦,於是緊閉大門,連門口的燈籠都滅掉了。
照亮長樂街的是士兵手中的火把,一排身影投在地上,將季府四面包抄。
季東南西北分別立於東南西北的位置,黑夜下四個身影在季府最高處的屋頂,彷佛四座雕塑,不畏寒風,讓人望而生畏。這都是西懷的猛士,無論氣場還是功夫,皆非王如衍一行人可比。
小廝進來彙報說王如衍來了,季微明看了阮棠綾一眼,看見得是她眼裡微微的興奮。
這姑娘真是……季微明頓時有點兒分不清她是無知無畏,還是愈挫愈勇。
於是一指廳堂角落裡兵架上的一杆槍,笑道:“棠棠,看見沒?”
阮棠綾自然是看見了,一柄好槍,只是這槍一直放在這裡,從未動過,點頭道:“看見了。”
“要是一會兒事態不對,你拿好那杆槍,衝出去,不要回頭!”似乎是生死交託,季微明卻依舊是滿面含笑的,以至於阮棠綾摸不透,他到底是否有些許緊張。
大約是有的吧?阮棠綾四下回眸,拽了拽季微明的袖子:“秦拂玉人呢?”
“她有別的安排。”季微明拉起阮棠綾的手,這雙手牽了無數次,每一次大手牽小手緊緊包裹著的手心溫暖,溫度慢慢從手臂移到了心裡,無論外面多危險,也總是那麼安心。
沒有先前的緊張和彷徨,他突然覺得,也許他早就不該故意讓阮棠綾離開,他以為她不在自己少了後顧之憂,卻沒想到她不在多的是一份魂牽夢繞,牽腸掛肚。
門外寒風拂面,季微明帶著阮棠綾出了廳堂,季府門外,王如衍下了馬,負手而立。這般深幽的夜色下,兩扇硃紅大門為他開啟,門外是一行士兵,季微明卻好似平時一般,笑道:“王兄這麼晚過來,可是來取畫的?”
早知季微明城府極深,王如衍也是一如平日裡的模樣,抱拳道:“是呀是呀,這不是剛想到給天渝國師的風竹圖沒取,所以連夜趕來了?”
“請!”季微明攤手朝向東邊,“早就準備好了,就在書房裡。”
王如衍看了一眼阮棠綾,此刻她的眼中沒有門外的火把和士兵,只有一隻越走越近的黑猩猩,正搭上季微明的肩膀,要走去書房。這隻黑猩猩身邊還跟了幾個人,一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