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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

天就是天壽節了,今天的伙食已好了許多,吃飯時有一塊烤肉。這肉烤得火候老了點,我正咬著,門卻忽然被開啟了。我有些生氣,道:“喂,就算要殺頭也得給我吃頓飽飯吧。”

進來的兩個士兵一左一右排開,又有一個人走了進來。

進來的,是那個獄官。

我放下烤肉,道:“是要提審我麼?”

這獄官沒有說話,只是打了個手勢,那兩個士兵過來又在我身上搜了一陣,道:“長官,他身上沒有武器。”

獄官點了點頭,又對我道:“楚將軍,不論你有罪還是無罪,都請你原諒,這時我的職責。”

我道:“是,我知道。”

“畢將軍要見你。”

是畢煒!我心猛地一跳。昨天凌晨我被關起來,到現在他想起來見我?這並不是個好現象。任吉刺殺二太子肯定不是他心血來潮,天知道背後有什麼陰謀。如果我捲入的是帝國高層的爭鬥,恐怕我到死都不會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那獄官帶著我出去,兩個獄卒走在我身後,如臨大敵地持刀押解。我惴惴不安地跟著那獄官走著,不知道到底是吉是兇。

他帶著我走過院子。邊上是苦牢,現在正是戰時,罪犯相當多,隔得一程就聞到一股惡臭,當中夾雜著犯人的呻吟。我沒有被關在那裡,實在是個幸運。

走到正廳,畢煒正揹著身子站在那裡看著牆上一幅畫。那獄官在門口一躬身道:“畢將軍,楚將軍帶到。”

畢煒轉過身看了看我道:“進來吧。”

我走了進去,那獄官退出去,關上了門。

現在,正廳裡只剩下畢煒和我兩個人了。我跪下來行了一禮道:“末將楚休紅,見過畢將軍。”

畢煒號稱“火將”,又長得一臉虯髯,與白面無鬚的鄧滄瀾相比,給人的印象是個一勇之夫。但是從認識他起,我就知道他決不會是個勇夫。以文侯之能,也不可能把二路援軍主帥的重任交給一個莽夫的。

畢煒看著我,半晌才道:“起來,楚將軍,請坐。”

他說的是“請坐”!這兩個輕描淡寫的字卻讓我一陣溫暖。畢煒現在的口氣並不象是對一個叛逆說話,那就是說,我的嫌疑是有洗清的希望了?

我在邊上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畢煒又看了我一眼,道:“楚將軍,你能征慣戰,要你住在這種地方,只怕心中極是不平吧。”

“稟畢將軍,心定萬事空。末將在此讀書休養,倒也好。”

“楚將軍,你倒能隨遇而安。”

“事已至此,急也無法,就隨它去就是了。”

畢煒微微一笑,站了起來,在屋子裡踱了幾步。走到牆邊,他停住了,轉過頭道:“楚將軍,縱然勇冠三軍,亦不能敵心中邪念。而軍法無情,不論你立過多大的功勞,一旦犯了軍法,就要嚴處,你可知道?”

我道:“賞罰分明,這是治軍要訣,末將知道。”

畢煒嘆了口氣道:“楚將軍,現在正是危急存亡之秋,更要從嚴。我實在想不通,你縱然對皇室有再大的不滿,也不該去行刺殿下。”

彷彿當頭一個霹靂,我根本沒想到畢煒會這麼說。聽他的話,好象我的謀刺之罪已經坐實了,我急道:“畢將軍,是邵將軍還是邢鐵風在你面前說我壞話了麼?末將縱然無能,也不能做這等事。”

畢煒又深深嘆了口氣道:“邢鐵風親眼見你將刺客任吉救出,卻不救殿下。而任吉正是與你一同來到帝都的……”

我急道:“畢將軍,任吉可是你派他跟著我的……”

畢煒面色一沉,喝道:“放肆!”

我嚇了一跳,離座跪下道:“末將胡說了。但我又何理由刺殺殿下?至於未能救出殿下,只是陰差陽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