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錦囊,想著邪神醫這一去,也不知道兩人何時才能再見,不由有些黯然。
可聽叫花少年稱邪神醫為「力氣很大的大俠」,不覺又有些好笑,前日,被邪神醫抓著左右搖晃之事,顯然讓少年印象深刻。
微一沉吟,慕容天掏出塊小碎銀,給那少年,道:「還要謝謝你剛剛給我傳信。」
少年也不客氣,收下了放入懷中,道:「他還有話告訴你。」
「什麼?」慕容天心中一動。
斷腸客慢慢走過來,接過錦囊看了一會,突然醒起,「他託物時,可有話告訴你?」
慕容天點頭,「他說讓我……物歸原主。」邪神醫這話的原意,其實是讓慕容天還了東西給黃其軒,可此刻在斷腸客耳中聽來卻是多了層意思,倒是慕容天始料不及的了。
斷腸客頹然退開,捏著那錦囊,喃喃自語,「物歸原主……物歸原主……,他終究是不肯要這錦囊……」聽起來居然是說不出的傷心。慕容天兩人都感奇怪,卻是均不敢開口,惟恐這怪人傷心之下,狂性大發,索性來一個殺人滅口,那這番努力卻是都白費了。
李宣伸掌去握慕容天的手,情況危急,慕容天一心關注斷腸客動靜,渾未覺察。
那斷腸客呆立了不知多久,才漸漸清醒過來,轉頭看看他們倆,一雙眼掃來掃去。突然似是想到什麼,眼前一亮,眼神突然靈活了起來,從懷中掏出個藥瓶,倒了顆藥丸至掌中,另一隻手指著李宣道:「你,過來把這藥吃了。」
李宣好氣又好笑,「不用了,多謝美意。」
斷腸客冷然道:「你吃了,可能還有生路,不吃,就等著死吧。」
李宣臉色變了一變,道:「這話怎麼講?」
斷腸客瞥了慕容天一眼,「前面當然不止我一個追兵,你帶著這個人能跑出去嗎?」
李宣眼珠轉了轉,卻不說話。
「就是你有個僥倖,逃了出去,方圓百里,也找不到人能醫治這傷。傷口不處理,終會發爛臭掉,到時候就是大羅神仙下凡也救他不了。」
李宣看了看身前的慕容天,他這個角度只能看到他的側面,很漂亮的側面。
慕容天動也沒動,靜靜靠在他手臂上,也沒看過他一眼,他忍不住想難道他暈過去了嗎?可那雙眼明明是睜著的啊。李宣覺得似乎經歷了一世輪迴,明明應該是一瞬間,可偏偏又覺得很長。
那我不帶著他呢,豈不是一切都解決了,李宣很想以調笑的口吻說這句話,但不知為什麼卻是不忍心開口,真不像自己啊,他想。
斷腸客把藥丸扔到了地上,渾圓的藥在地面上滾動,李宣盯著它,反覆想著一件事情,但此刻腦中紛雜,卻理不清那事到底是什麼。
斷腸客走回崖邊,彎腰把瑤琴抱了起來。
李宣放開慕容天,探手去撿那藥,拿到嘴邊,見滿是塵土,不由皺眉吹了吹。
「等等!」慕容天道,「前輩為什麼要他吃這藥?」
這話卻提醒了李宣,他終於省起自己一直想什麼了,大聲道,「對了,這是什麼藥?」
「毒藥。」斷腸客淡淡道,「兩個月內不吃解藥,你將全身經脈俱斷,五孔流血而亡。不是一下就能死,要痛三天。」他伸了三個手指,那手顏色慘白,毫無血色,看起來甚是嚇人。
李宣又驚又怒,這人說來平淡,可要人受上三天,生生痛死,想起來都是讓人不禁戰慄的酷刑。
慕容天道,「前輩跟他也沒什麼深仇大恨,要殺一刀了結便是,何苦這麼折磨人。」
李宣心道,不對,其實一刀殺了也不好。
斷腸客凝視他半晌,緩緩道,「只要你叫了我師兄來見我,他便不用死,你也不用。」
慕容天想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