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先生早上回來時交待過了,讓我們把手機還給您,您可以自由和家人、朋友通話。”男人說著把她白色的手機交還給她。
岑曉將信將疑地接過來,警惕地看了訊號,滿格的,開啟通訊錄,裡面的號碼也都還在。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緊緊攥著手機,背過身子開啟通訊錄,尋找他名字時,手指甚至有些發抖。
本來以為他不會接,她做了不停打下去的準備。故當電話剛響了半分鐘就接通了,岑曉倒不知道說什麼了。
電話那頭傳來顧惟野的聲音,雖然疲憊沙啞,但並不沉重,仍舊透著輕鬆,“睡醒了?”
她不吭聲,捂住嘴巴,不允許哭聲透過電話傳遞過去。
“生氣了?”他聲音徐徐得很溫柔,不清楚是不是為了讓她心情好一點,甚至還笑了一下,“真的不是有意要關著你的。”
“那為什麼……”
她聲如蚊蚋,顧惟野那邊很亂,她以為他沒有聽見這半句話,但其實是聽到了。
“具體的見面再說好嗎?你好好吃東西,好好休息。想吃什麼就告訴他們。等這件事情過去了,岑曉,我陪你去見你父母,然後請求他們同意我們結婚好嗎?”
顧惟野說話語氣和平時沒有變化,但是聲音略有些大,反而更顯得鄭重跟認真。
揹負千夫所指的罵名和他結婚?就算她的家人同意,她又怎麼能這麼自私!
“那……”她矯正聲線,儘可能不暴露情緒,以正常的聲音問他,“你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還說不好。不過請你信我,一切都會好的,我向你保證。”
眼淚留到嘴唇裡,很鹹,她聽見自己說:“好,不過顧惟野,我們來約定,就三天時間,如果三天你還沒出現,我就要離開。”
彼端沉默了好久,最後,岑曉聽到他用很輕的聲音答應,“好,三天。”
——
一個人不能總是閒著,如果就這麼等下去會崩潰,不過她卻沒有用電腦或手機瞭解最新的訊息。她需要安靜下來,然後再重新說服自己,他是能解決一切問題的。
可很快地,岑曉就發現想要冷靜太難了。閉著眼睛也睡不著,拿起筷子也吃不起飯,心裡太亂,她必須找事情來做。
離交考核照片的時間還剩下不到一週。顧惟野的事出的太突然,她拍的片兒還沒有後期完畢。最後還是開啟了電腦,選出幾張最滿意的開始校色。
原本極為滿意地斑斕夢幻的色調,這會兒再看卻越來越不順眼,她去掉了顏色,眼前灰茫茫的一片,心口壓抑得無措,只得把天空那些絢麗的晚霞和青色雲朵的顏色重新擦出來,惟把跪坐在自己及旁邊的樹木保持在黑白的色彩之中。
如你能永遠奪目如初,我願退回到我灰白的世界裡,不再出現。
**
六天後。
歷經一場短暫的暴雨後,有新鮮泥土混同雨水的味道,順著窗飄進教室。
陳西澤、宋謙兩人並排坐在教室裡,而他們旁邊那個屬於岑曉的位置是空的。
慕子躍再次看了下表,心中有數,岑曉可能不會出現了,說:“在我揭曉考核成績前,我希望你們明白一點,不管誰走誰留,我都不希望你們的攝影之路就此終結……”
“對不起,我來晚了!”她跑得滿身是汗,也不太講究,用手背抿了一下腦門上的汗,微笑著迎接三個男人統一看向她的目光。
本來因為即將揭曉結果,而變得異常沉重的室內氣氛,因為岑曉的出現莫名一鬆。
慕子躍露出欣慰和讚許的神色,在他眼裡,現在的岑曉已經不是那個第一次來工作室,臉上寫滿不自信的女孩。
“我們先一起來看下你們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