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照片。”慕子躍連線電腦和投影機,開啟資料夾,“宋謙——”
“到!”
慕子躍笑著說:“從你開始上來解說你的照片。”
宋謙快步上前,調出自己一個月努力的成果,開始講述想要表達的東西。第二個是陳西澤,他也說完了,最後輪到岑曉。
右手扣在滑鼠上,食指輕懸,她並沒有很快地點下去。
慕子躍感覺不對勁兒,“岑曉?”
她低著頭笑了下,然後站起來,目光輪番望向三人,“我就不講了。”
“為什麼?”陳西澤從座位上起來,“你是不是……”
“西澤,你別激動,先聽我說。首先我覺得我在宏白這裡,真的學到了很多東西,我很感謝穆先生,還有你們兩位,甚至已經離開的董芊芊。如果沒有和你們這幾個月的相處,我不會像現在一樣自信。”她的氣色其實不好,但是神態比往常還要自然,“剛才我在教室門口聽見穆先生說,不管是誰離開,都不能放棄攝影。我想這句話我一定會忘記的,以後不管在哪,我還是會堅持用相機記錄所見。”
發白的陽光照進教室的地上,窗稜和人影倒映在上面,很久很久,沒有人說話。
她臉上掛著恬靜純真的笑容,很用力地說:“我棄權。”
“我不同意。”陳西澤目光微折,下巴抬起一些,愈顯冷傲,他瀟灑地撥自己頭髮,“岑曉,人家本來都要贏了,你突然來這一套,是怕輸還是怎麼樣?”
“是呀,我也不同意。幹嘛要放棄呢?”宋謙也老大不樂意。
……
“岑曉,你跟我出來一下。”一直保持沉默的慕子躍說道。
教室外。
“你和宏白是簽過約的,宏白違約除名不合格的人願意支付違約金。但你如果想要現在離開,我不放行,那就是違約,我們甚至可以把你告上法庭。”慕子躍看著她淡淡地說道。
岑曉抿了下嘴唇,乾涸的表層稍微得到潤澤,才說:“我沒有想不履行合約的意思。穆先生,我剛才看了西澤和宋謙的作品,也聽了他們的講述,我覺得他們這次的作品都在我之上。”她現在這樣的狀況,她不想慕子躍為了特別照顧她的感受,或者因為顧惟野的原因而大開後門。
她主動放棄,是最好的結果。
“年輕人,我明白你的顧慮。”慕子躍眼神沉著如水,“就算再難以抉擇,也是我的問題。你把問題扛在自己身上,我也不會輕鬆的。考核的目的是希望你們努力激發自己的潛力,不是非要趕走誰,你不要本末倒置。”
“可是……”
“好了,沒有可是。誠然你這次的作品在某些方面是有所欠缺,但作品情感飽滿,形式新穎也是不可否認的事實,我個人很欣賞。你會留在宏白,至於離開的……”慕子躍的眼神向教室裡看了一眼,“另有他人。”
——
陳西澤是在兩天前,嚮慕子躍主動提出離開。
因為就在幾天前,他父親心臟病發。偌大的公司失去了主心骨,一片混亂。而且最關鍵的,醫生告訴他,他父親這次很危險……
陳西澤真的懷疑,那天他們在慕子躍辦公室裡抽籤時,是動了手腳的。不然他可不信,最不擅長處理人際的關係自己竟偏偏抽到了“人”的主題!
在剛剛過去的一個月裡,他揹著相機去農村採風,遇見並體悟到那些最真摯的親情和愛情時,心裡大受觸動。他這才覺察出自己這麼多年來,竟然是這麼愚蠢。
那個人就算有再多錯誤,也還是他的父親。
——
當天晚上,岑曉和宋謙在工作室附近的酒吧中為陳西澤送行。
宋謙一直拉著陳西澤不要喝,他卻好像在懲罰自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