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長白點點頭,也不言語,跟在後面。
兩人一前一後,俱是身姿挺拔,丰神俊朗,器宇不凡。
不多時,他們來到大殿前。
只見水晶簾下,沉煙嫋嫋,千百的篆文像是簷下水一樣垂落,凝成花鳥魚蟲,活靈活現,妙有仙音。
正中央,懸有一個寶鏡,上有日月花紋,古樸幽深,似是無窮大,巡視整個世界。
周鴻道坐在沉香寶輦上,相若青年,白眉如雪,目光清澈,不動如山,手持拂塵,面帶笑容。
李洞仙和範長白見此,上前行禮,道,“師兄。”
周鴻道點點頭,目光落在範長白身上,笑道,“範師弟晉升真仙二重是理所應當的,不過能夠將《帝白斬日月元》修煉到這個程度,很是不易,可喜可賀。”
範長白心中一凜,暗道眼前的師兄真是深不可測,面上卻是不動聲色,道,“多謝師兄誇獎。”
“都入座吧。”
周鴻道一擺拂塵,早有道童過來,擺好木墩,精雕細花,渾然天成,坐在上面,有一種龍盤虎踞的從容。
周鴻道先是和範長白談了幾句,然後轉向李洞仙,進入正題,道,“收集的資料如何了?”
“一戰成名天下知啊。”
李洞仙讚歎一句,用手扶了扶頭上的道冠,道,“以前的事情幾乎查不出來,只知道他最先出現在真陽宗,然後又前往的太冥宮在天水界的山門,從此之後,一發不可收拾。”
李洞仙頓了頓,看著眼前繁花滿目,鬱郁馥馥,道,“他來到之後,正值玄元上景天的大變局時候,這個時機真是巧妙。”
周鴻道同樣相信不是巧合,要知道,太冥宮的根底可是深不可測,當年在玄元上景天失利也是非戰之罪,不可能沒有佈局,道,“查不到就查不到吧,以後我們總會打交道的。”
“陳巖啊,”
李洞仙提起這兩個字,又想到傳來的訊息,能和天棄窟的張小山斗個不分上下,委實可怕。
聽到這個名字,一直沉默的範長白突然抬起頭,目中精光大盛,像是有日月沉浮,重複一句,道,“陳巖?”
“範師弟你自從來玄元上景天后就閉關,沒聽說過這個人,可是很威風啊。”
李洞仙笑了笑,拿起茶盞,輕輕飲了一口,再答道,“現在是玄元上景天的風雲人物。”
範長白聽完之後,眸光更盛,身上的氣機如同鼎沸一樣,曜光璀璨,道,“師兄,可有這個陳巖的影像?”
李洞仙頗為奇怪地看了範長白一眼,他可是知道眼前的這個少年雖然是從下界飛昇上來的,但是在門中有不少人看好,是要大用的,其本身的表現也是相當沉穩,很少有這樣的失態。
李洞仙按捺下心中的心思,屈手一抬,一點明光耀出,化為鏡光,裡面一個人影從模糊到清晰。
少年看上去十七八歲,著日月法冠,身披玄水照星乾坤衣,上繡周天星辰,下描幽幽深深的黑水,左佩虎書,右戴殿主寶印,雄姿英發,金容玉姿。
即使是玉鏡拓影,依然能夠感應到其鋪天蓋地的威壓,時空交織的紋理如輪。
玄水殿副殿主,真仙三重。
陳巖。
“真的是他。”
範長白盯著影像看了幾眼,然後散去身上的鋒芒。
李洞仙目中閃過疑惑之色,他可是知道,自家這個師弟自從飛昇後就留在宗門,有長老親自傳授玄功神通,然後又跟著自己來道玄元上景天后就閉關,現在才剛剛出關,看他的樣子,聽過陳巖?
“陳巖,我認識。”
範長白沒有在兩位師兄面前賣關子的念頭,他打起精神,開口道,“以前和他接觸過,不過那時候不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