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冥宮的人。”
這下子,連周鴻道都有興趣了,他軒起白眉,問道,“師弟在哪裡見過陳巖?”
“是在洪荒界,我飛昇的地界。”
範長白少見地笑了笑,道,“當年陳巖在洪荒界就是很大的名頭,攪風攪雨的,獨自一個人,殺伐上位。”
“居然是出身於洪荒界。”
李洞仙的眉頭皺了皺,蹙成疙瘩,道,“洪荒界可是沒有太冥宮的底子,看來他真是一個人上位,修煉到元神飛昇,不簡單。”
“原來早就是風雲人物。”
周鴻道摩挲著拂塵上的花紋,若有所思,洪荒界可不是一個簡單的地方,當年可是發生過不少的大事,像現在諸天中不少有根底的宗門都在洪荒界中有傳承留下,可想而知。
只是想不到,當年看似置身事外的太冥宮,也布有閒棋?
這裡的牽扯,他都看不透。
等以後玄元上景天的事了,或許能夠看出幾分眉目。
殿中三人都不說話,各自想著心事。
蓮花寶盞上的燈焰跳動,燈花噼裡啪啦作響。
外面有金風吹來,暖暖的,像是人的私語。
範長白看著殿外的風光,不知道怎麼的,總覺得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玄元上景天的風浪會越來越疾。
第九百七十五章 名聲傳界天
南亭山。
正是日光西落,池月漸東。
晶瑩的白暈垂落在竹葉松枝上,煙氣和鳥聲盤旋,沾滿紅葉的香徑。
風吹來,樹影在波間輕輕搖曳,婆娑有姿態。
姚奉先頭戴蓮花冠,身披華章金圖仙衣,行走在山間,不疾不徐,安步當車。
少頃,他停住步子。
眼前地勢豁然開朗,峰頭倏爾拔起,直上雲天,上平下尖,有一種突兀而起的挺拔陡峻。
仔細看去,在其上,懸有一座天宮,形似龍雀,金燦燦的,細細密密的篆文自上面垂下來,倏大倏小,幻生幻滅,週而復始。
尚未接近,就聽到滿耳的玄音仙樂,令所有的煩惱一掃而空。
姚奉先整理了下衣冠,從從容容進入龍雀天行宮,踩著腳下光可鑑人的磚面,沿途見到自己的真法派弟子問好之時會點點頭,卻沒有說話。
他就這樣,很快來到天行宮的中央大殿。
在上首上,橫有一雲榻,半綠翠葉交蓋,一簾晶晶剔透的疏雨,一個年輕的道人手持橫笛,目光清亮,身上交織著過去和未來的氣機。
賀鑄正吹著橫笛,笛聲飄落,像是梨花,像是落雪,每一個音符中,都跳躍著一個鮮活的故事。
姚奉先見此,自顧自找了木榻坐下,周圍竹葉粼粼,松承花影,苔紋片片。
在這樣的環境下,聽著笛聲,真的像天籟。
賀鑄吹奏完一曲後,將橫笛放到檀木架子上,吩咐身前的童子換了香料,才開口道,“師弟,今天找你來是有一件事。”
姚奉先坐直身子,作出洗耳恭聽的架勢。
賀鑄目光幽幽,像是夜裡的晶花,道,“你以前和太冥宮的陳巖打過交道,在你的眼裡,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陳巖,”
姚奉先聽到這兩個字,當初在仙天中的一幕幕畫面立刻在眼前閃爍,各種各樣的片段交織,沉吟少許,道,“強勢,果斷,懂取捨,有領導力,是個很難纏的人物。”
“難纏的人物。”
賀鑄笑了笑,風淡雲輕中又有一分淡淡的壓抑,道,“師弟你對他的評價很高啊。”
“可是太冥宮有訊息傳來?”
姚奉先驀然想到當日自家師兄提到太冥宮由於未派遣真仙三重的門人前來玄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