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帶笑,道,“是好風光。”
上了畫舫,陳鶴年安排道童領著徐星星和戚小天去玩耍,他在第二層中央找了一個靜室小舍,坐了下來,要和陳巖面談。
靜室中,鶴嘴銅爐中點燃著上好的香料,煙氣嫋嫋。
除了門口,其他三個牆壁上都是打好了壁窗,鏤空花紋,或是三角,或是方形,或是橢圓,上面放著經書,筆筒,盆景,畫卷,等等等等。
乍一看,琳琅滿目。
陳巖坐在雲榻上,收回目光,對陳鶴年道,“陳長老,這次遇到的陳飛揚,還有陳守正來看,真是有點出乎意料。”
他皺了皺眉頭,然後舒展開,道,“一直在一個地方打轉,真的是坐井觀天,簡直像是世俗中的紈絝弟子一樣。”
陳鶴年當然知道族中的情況,他也不滿,只是積重難返,不是一時能夠解決的,只能道,“這樣的人,只是少數而已。”
“少數,”
陳巖笑容莫名,心中有了猜測,陳家傳承這麼多年,一直不溫不火,甚至被不少新晉的世家超過,這種坐井觀天的家族子弟肯定貢獻不小。
陳鶴年只覺得不舒服,不管怎麼講,陳飛揚和陳守正的舉動可是很沒有風度,有點丟人現眼,自己作為主事人,面上無光。
陳鶴年想著,突然之間,若有警覺,抬起頭。
這個陳巖上來抓住這個問題不放,是在施加壓力,引導場中的氛圍?
第一千一百三十六章 畫舫浮水兩人對
軒亭中。
松聲漸起,綠雲冉冉。
只水光簇到小視窗,細細漣漪,半含樹梢,無聲溼花色。
三面牆壁上的壁櫥上各種各樣的景象的光影,和鶴嘴銅爐中冒出的煙氣交映,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宛似披了一件輕輕的紗衣。
美輪美奐,而又光怪陸離,讓空間中氤氳著莫名的色彩。
陳鶴年坐在木榻上,看著對面的少年,丰神俊朗,眉宇間一片沉凝,看不出深淺。
“到底是如何?”
陳鶴年一時之間,真不知道對方到底是有沒有這樣的心機,要掌握主動,但他確實是受到壓制,覺得氣短了。
想到這,陳鶴年不管其他,徑直道,“不說這個了,陳副殿主遠道而來,肯定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不知是何事?”
陳巖雙手放在膝前,雲淡風輕,笑道,“我來三十三天一段時間了,剛開始的時候,立足未穩,俗事纏身,現在閒下來了,就登門拜訪一下。”
陳巖頓了頓,身姿如松,道,“見面勝過聞名啊。”
“是這樣。”
陳鶴年呵呵一笑,看著天光自小窗中穿過來,攜帶著濃濃的水氣溼意,大有深意地道,“我聽說玄門現在在東荒的處境不太好,天庭和水族的圍剿不停?”
“天庭來勢洶洶,”
陳巖並不在意,從容自若,道,“可是我們玄門各宗既然入場,也不是好惹的。陳長老若是有心,可以留心下東荒局勢,我敢斷言,最近就會有大事發生。”
“哦。”
陳鶴年心中,看著眼前自信滿滿的少年人,念頭轉動。
自家人知道自家的事兒。
玄白界的陳家雖然在三十三天站穩了腳,但由於天庭若有若無的猜忌,和暗地裡的各種手段,很長時間內都是原地踏步了。
天庭的霸道,森嚴,排外,現在已經越來越明顯,而陳家並不像成為天庭的附庸,他們是有自己的野心的。
真要是能夠多個選擇,未嘗不是好事。
只是玄門各派能否在三十三天中抗衡天庭,真正開啟局面?
“還早的很。”
陳鶴年輕輕一笑,雞蛋不可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