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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姐姐,你不用傷感,他們男子漢常說:大丈夫何患無家?你是巾幗英雄,我就套用他們男人的這句口頭禪送你,女英雄何患無家?”珊瑚道:“多謝,可惜我不是女英雄。”忽地體會到玳瑁這句話話中有話,實含深意。只是“多謝”二字已經出口,惱也不是,氣也不是,只好再瞪了玳瑁一眼。

玳瑁笑道:“耿相公,我和珊瑚姐姐是一向說笑慣了的,你別見怪。”向耿照賠了個罪,耿照啼笑皆非,也只得向她還了一禮.玳瑁直送到山下,這才與他們道別。

耿阻小時候常與表妹在一起玩耍,但和一個非親非故的女子結伴同行,這還是第一次,再加上玳瑁的那一番取笑說話,心裡頭便不免有點疙瘩,總覺得難為情。幸好珊瑚倒是落落大方,一路上和他說說笑笑。少年人胸襟坦蕩,不久,耿照也就拋開了顧慮,恢復了自然,不再把玳瑁的話放在心上了。

兩人一同趕路,不感寂寞,不知不覺,夭色黃昏,珊瑚認得路,帶他到一個小鎮,向二家客店投宿。

那掌櫃瘴頭鼠目,樣貌猥瑣,歪著眼睛問耿照道:“我們只有一間上房,一兩二錢銀子一天,你要不要?”耿照道:“只有一間房子,那不行啊!”掌櫃的睨他一眼,帶著詫異的神情,怪聲怪氣地問道:“你們不是小兩口子麼!”耿照漲紅了臉,忙搖手道:“不是,不是。”珊瑚掏出一錠大銀,噹的一聲,在櫃檯上一拋,說道:“我們是兄妹二人,最好你給我們兩間相連的上房。這一錠雪花銀先付房飯錢,多下來的賞你。”這一錠銀子足有十兩,掌櫃的眉開眼笑,忙不迭地打躬作揖道:“小人無知,說錯了話,相公恕罪,哈,巧極了,恰好有兩間相連的上房,客人剛剛搬走,我一時沒有想起來,正好讓給你們。相公,你高姓大名,從哪兒來,到哪兒去!”耿照胡亂說了兩個名字,與珊瑚認作是一對兄妹到外縣探親的,在旅店的登記簿上寫了。

兩人關上了房門,珊瑚笑得彎下了腰,說道:“這掌櫃見咱們年紀輕輕,敢情是當咱們是私逃出來的,私逃出來的……嗯,他擔心咱們沒銀子付房飯錢。”耿照也猜到那掌櫃的對他們起疑,因為他們的舉止不似夫妻,一男一女,同在一起投宿,那就無怪人家誤會是私奔的男女了。但珊瑚口沒遮攔他說了出來,耿照又不禁紅了一次臉。

珊瑚道:“耿相公,為了避免人家多問,我冒認你作哥哥,你可怪我高攀了麼!”耿照道:“你若不嫌我武藝低微,我正想高攀,與你結為兄沫。”珊瑚道:“那豈不忻煞我了!”耿照道:“你是個好人家的女兒,樣樣都遠勝於我,只怕我配你不起。”珊瑚道:“相公這麼說,我只好依從你了。”問了耿阻的出生月日,恰好比她大兩個月,珊瑚改口喚了一聲“大哥”,耿照也叫了她一聲“妹子”。兩人撮土為香,拜了八拜。耿照感激她的照料,又想到結為兄妹,今後同行,就可以避免許多尷尬,因此這番結拜,實是出於他的誠意。但結拜之後,卻不禁想起另一位“義姐”連清波來,心想:“連姐姐不知現在何方?唉,她到底是友是敵,迄今也是尚未分明。”

珊瑚道:“大哥,你想什麼?”耿照知道她對連清波惡感甚深,不願向她提起,便道:“我看這掌櫃的不似好人。”珊瑚道:

“你儘管安睡,我今晚多加小心便是。”這兩間房子有門相通,珊瑚把門開啟,說道:“有什麼事情,你可以叫我。”與耿照道過晚安,各自安歇。

耿照初出江湖,他一向聽人說道江湖險惡,加上對那掌櫃的印象不佳,頗有點疑心這是一家黑店,胡思亂想,在床上翻來覆去,老是睡不著覺。睡到半夜,忽聽得有悉悉索索的聲音。耿照心頭一凜,便跳下床來。就在這時,忽覺微風颯然,房中已多了一個人。

耿照嚇了一跳,那人低聲說道:“是我。”原來乃是珊瑚。珊瑚擦燃火石,點亮了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