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讓他再欺辱自己。
邱娘子安撫了幾l句,便出了廂房,留惜玉自己在房中清洗。
屋裡靜下來,惜玉安靜的褪去衣衫,整個人浸入水中。沒人知道,其實她還在發抖。她明白,像祁肇這樣的禍害不會輕易死掉,而他和她的事情也並沒有完。
等她收拾好,從房中出來的時候,又變回了那個清新雅緻的女子,好似兩日的艱險並沒有發生。
廳裡,邱娘子和紀景還在說著什麼。相比於之前的熱絡,現在的邱娘子說話多了些猶豫。
“阿惜,”邱娘子看著走進來的惜玉,站起來,“紀少主說要回去,你幫著送送罷。”
惜玉說好。
兩人一起從武家出來,沿著街道往前走。
“你要去鋪子?”惜玉先開口問。
“回家一趟,”紀景回道,兩手垂在身側,穩步往前走著,“阿惜,我孃的守孝期過了,在五日前。”
惜玉看他,遂點了下頭,不明白他為何跟她提家裡事。
紀景停下腳步,一隻手拉上惜玉的小臂,認真看著她:“我的意思是,我現在可以娶親了。”
驀的,惜玉心中一跳,嘴角動了動,可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對著她說這些話,無非就是明著告知她他的心思。
可她要怎麼回他?她那些可怖的過往……
“阿惜,我們也可以先假成親。”紀景開口,注視著女子的眼睛,“這樣,什麼事情都解決了。你不必非得衝上去,跟那些惡人拼得頭破血流。”
惜玉眉間蹙了蹙:“可你什麼都不問嗎?你知道他為什麼抓我?”
“兩年多了,我瞭解你的為人。”紀景笑笑,自始至終沒有追問,“你看,你嫁了人,他們總不能明目張膽的搶。難道大渝出來的人,不是代表著官家的面子?”
這些是說的沒錯,要是普通女子,被祁肇擄走,他總有法子遮掩,或者直接說是買回的奴婢。可是她成親嫁人了自然不一樣,祁肇是官員,搶人妻子可不是好名聲,而且還是紀家這樣的人家。
惜玉抿抿唇,心裡明白,像紀景這樣聰明的人,大概已經猜出了什麼,可他還是選擇幫她。他說假成親,她就不用和祁肇去硬拼,可是,明明就
是他擋去了前面,替著她來拼。
“只是你可能真要去紀家住一段時日了,”紀景又道,“我讓人給你單獨收拾一間房。我爹他們都在王都,咱們應該露不了餡兒。”
良久,惜玉抬起頭,對上紀景的視線:“我叫趙惜玉,父親原為京城的一名官員,直到一日,他獲了罪,家裡倒了……”
“不用說這些,”紀景手拍上女子瘦弱的肩頭,“我見的人也不少,你是個好姑娘,我從來都知道。”
好姑娘?
惜玉喉嚨哽住,眼眶中生出溼潤,忙低下頭去掩飾。
“嗯。”她小小的應了一聲。
“好,”紀景嘴角翹起,“那我讓人準備著,你這邊有事就趕緊去找我。不用送了,快回去罷,鴛鴦在那邊等著呢。”
惜玉轉頭,看見小鴛鴦站在路邊的牆下,大概是怕她有事,邱娘子讓跟著。
“你慢走。”她道了聲。
紀景頷首,轉身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惜玉往前邁了兩步:“紀少主。”
“嗯?”紀景回頭,晨陽籠罩著他,瘦削的身姿如松挺拔。
“你知道他是誰嗎?”惜玉問,眼中閃爍著什麼。
“知道,”紀景應著,臉上漾出明朗的笑,“可不管是誰,都不能欺負阿惜。”
惜玉嘴角淺勾,對著他笑:“嗯。”
。
官船。
祁肇倚在床上,臉色蒼白如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