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世榮那晚什麼也沒有問孫妙眉,他回到邵宅,孫妙眉很驚訝地,一面揉著眼睛一面問他怎麼從H市回來了,找著睡衣的身體纖細天真,邵世榮低頭看著她,把她擁進懷中,說:“我擔心你”。
邵世榮有些後悔了。他坐起來,不再枕著孫妙眉的腿,於是他的脊背對住了孫妙眉,彎腰找著拖鞋,然後將腳伸進拖鞋裡,一面站起來一面對孫妙眉說:“是我說錯話了。對不起,妙眉——我剛剛和裴鴻衍多喝了幾杯,頭痛得很——我上樓了。”
他說這話的期間,眼睛都是盯著地板的,孫妙眉也看出來了。
然而不等孫妙眉反應,邵世榮穿上了鞋,轉身就向樓梯走去了。
他走得極快,很快消失在書房的門口了。
孫妙眉在樓下客廳,一點一點握住了自己的手掌,攥成了一個拳頭。
第二天,裴本懷走到韶光孫妙眉的辦公室前,一推門,寫字檯後的椅子轉過來,卻是邵世榮。
裴本懷也只是驚訝了一瞬,隨即微微一笑:“邵先生。”
邵世榮揚揚下巴:“裴先生,坐。”
裴本懷顧盼道:“妙眉呢?”
邵世榮壓低了聲音:“裴先生對內子的稱呼未免太過親暱。”
裴本懷找地方坐下了,是張離邵世榮很遠的沙發,他坐姿風流適意,邵世榮遠遠地從寫字檯後面望他,未免顯得氣勢不足。裴本懷道:“我和妙眉向來親暱,這樣稱呼,是很習慣的”
邵世榮說:“裴先生還是自重點好。”
裴本懷支了下巴,斜斜一傾,靠在沙發上:“這話邵先生來說,未免太可笑了。”
邵世榮道:“邵家的確不是你的對手,但是平白多一個敵人,裴先生也會太舒坦。裴先生是聰明人,可不要做傻事。”
裴本懷突然笑了起來:“敵人?”他笑得開懷:“就為了一個孫妙眉,至於?”
邵世榮冷眼看他。裴本懷低頭笑了好一陣才停下,他用一雙笑意盈盈的眼看邵世榮:“一個人儘可夫的婊。子,邵先生才是在做傻事吧。”
邵世榮把桌子上的菸灰缸猛地扔出去了。
裴本懷沒有躲,菸灰缸正好碎在他腳邊,他知道邵世榮也不敢傷他。他挪動了一下腳:“邵先生這麼不歡迎我?”
他翩翩地站起來了,順手拂了拂衣服下襬:“邵先生的待客之道真是冷漠啊,還是孫小姐更熱情些。在下先告辭,改日再來拜訪了。”
邵世榮在韶光的辦公室喝了冷酒回家。天氣悶熱,他一路開著車窗,卻像是攪動一鍋稠粥似的,在凝滯的熱流裡開路。他真是醉醺醺了,跳下車子,連門也沒關,車子就停在了邵宅的大門口堵著路,他旋風似的掃蕩進了屋子。
孫妙眉在健身器材的屋子裡跑步,她面對一整面落地大窗,窗外正是邵宅的後花園,一片奼紫嫣紅,似火驕陽,她跑到了第五十分鐘,突然被人抓住了手臂,腳下踉蹌,向前撲著將欲跌倒,手臂上的力量又一拽,她直接被拉下了跑步機。
孫妙眉驚嚇著喘息著回頭看,是神色複雜的邵世榮。
“你幹嘛?”孫妙眉剛責怪了一句,邵世榮狂亂的吻就堵住了她的嘴。孫妙眉剛剛被拽下跑步機的那一下子驚慌還在,心跳得厲害,跑了快一個小時的步,呼吸也沒有調整好,邵世榮牢牢地堵著她的嘴,吮吸、吞嚥著她的舌頭,孫妙眉感覺窒息。
“你,你——”孫妙眉勉強在間隔中說了幾個字,邵世榮吻得更激烈了。孫妙眉於是推搡他的胸膛,捶他的肩膀讓他放開自己,邵世榮抱著孫妙眉轉著走了幾步,一個用力,把孫妙眉推到組合器械上。
孫妙眉跌坐在器械的座位上,同時磕到了後背和尾椎,痛得五官都皺在了一起,她從疼痛裡勉強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