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花自早上到午時都沒有進食過半粒米、半口水的,傷口痛得身子酸乏、頭也量,可是她依舊堅強地對他嫣然一笑,“我不要緊,只是……天冷了些。”
她的藉口都是天氣冷。
鍾離夜自她臉上卻也搜尋不出什麼蛛絲馬跡來,只得沉聲道:“還能上馬嗎?”
“可以。”
菱花左爬右爬,怎麼爬也爬不上去,實在沒有力氣了。
鍾離夜也看不下去了,陡然勒馬轉向她,一把將她拎上了馬。
她驀地倚在他胸膛前,心不由得大大一坪,“將軍……”
“坐好,當心律下馬了。”他沉聲道:“看樣子不能讓你單獨再駕馬,我們一道回去吧!”
“那我騎來的馬怎麼辦?”
“它自然會跟著我們走的。”鍾離夜揚聲一喝,手中的韁繩一揮。幹裡駒很快地賓士出去。
小牡馬極有屬性反飛快地緊隨在後。
菱花緊緊地握著他揪著韁繩的手,雖然肩上傷口被震得好疼,可是倚靠在他胸膛前的滋味實在是太好了,她的背緊緊地抵著他沉穩強健的心跳,她的心也跟著馬飛馳的蹄步一樣。抨坪、坪坪地跳得好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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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將軍府後,鍾離夜和韻容一道在“索懷清遠”的暖閣中用午膳,菱花這才得空回自己的小屋裡吃飯。
丫鬢們已經將粗瓷大碗放置在桌上,陣陣食物的香氣引得她食指大動。
她實在餓極下,又累得頭昏眼花,肩頭又是冷、又是痛,衣衫緊緊地黏住了她的肌膚。她好想脫下衣衫,好好地洗個熱水澡,再好好地換藥包紮,可偏偏又沒法子。
菱花只得先坐下來吃飯,等吃飽了之後再來打理傷口的事了。
托盤上有一大碗白米飯,上頭堆了些青菜、蘿蔔,還有一大塊滷得紅通通的紅燒肉,菱花心中充滿感恩,興高采烈地扒著飯。
可是吃沒兩口。她的肩頭越來越痛,到最後連碗都端不住了。
“哎籲!”她咬著牙,只得先解開了衣衫,等到厚厚的青色冬衣褪下的剎那,她幾乎被肩頭上的景象嚇到。
她兩件白色中衣在肩頭和手臂處都被血漬給染紅了,原來她一路上感覺到的冰冷、濡溼感覺竟是血……
好痛!
她閉了閉眼,緊咬著牙,慢慢地褪下中衣,可是傷口和血塊已經黏住了衣衫和肌膚,如果強硬扯下來的話,可能又會引得大出血。
她好害怕,因為她從未見過這麼多的血,可是她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靠或傾訴了,一切都要堅強起來。
無論是爹在的日子,還是爹初去世的那些日子。她不也是這樣堅強地然過來的嗎?
不過是肩上的傷罷了,流點血也不會死的。
雖說如此,菱花還是吞了口口水,狠下心來用力扯下衣袖。
劇烈的痛楚像雷一樣劈中了她,她低低地尖叫了一聲,隨即又死命地咬住唇瓣,不讓一絲呻吟再逸出口。
她勉強躇到了床邊,取出了藥粉和乾淨的布,拭淨了傷口上模機的血塊,倒了快半瓶的藥粉才讓不斷湧血的傷口勉強止了血。
菱花顫抖著手將布條緊緊地綁上肩頭,貝齒死命地咬著布條,將肩頭勒得緊緊的,不教半絲血潰再流淌出來。
等到換上了暖和的乾淨冬衣,她再也撐不住地眼前一黑,累得量倒在枕上。
直到有人輕敵她的房門,她才幽幽甦醒過來,勉強地撐起身子道:“是誰?”
“是我。司馬靖。”是司馬總管!
菱花一鷥,就要下床去迎接,可是她才一動就一陣天旋地轉。
司馬靖自行推開了門,映入眼簾的是怵目驚心的景象。“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