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出重要性在哪裡,村上先生。”
她生氣了。村上憐一明顯地感覺到眼前的人自以為藏得極好的怒氣。“你氣什麼?”
“氣你浪費我的煙。”自己說的話提醒了自己,她伸手探探口袋。“可惡,那是我最後一根菸!”
“這不是轉移話題的好方法,你很清楚我問的是什麼。”
“清楚,但我不想回答你這種蠢問題。”
“我不認為宋謙的做法會把你傷到從此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地步。”
黎忘恩不耐煩地吐口氣,垂眼瞪他。
“難道你這麼弱?”他反問,乘勝追擊。
“我弱?”
“弱到為那種男人黯然神傷。”他補充說明。
“村上憐一,你如果還想待在這幢公寓裡,就閉上多管閒事的嘴,我的事與你無關。”
“與我無關?”村上憐一貼著牆壁站起身,背脊挺直如筆。“我也想這麼說。”可惜事與願違。
他很在乎,在乎宋謙對她的意義非但不僅止於過去,還可能囊括了現在。
如果是,那會影響到他。
也想?黎忘恩啟唇不過半寸,立刻又合上,不感興趣得連瞅他一眼也吝惜。
“如果你想待在這裡,我走。”他不走,她走總成。
“不用。”出聲的同時,村上憐一扣住晃過頭頂的手,留住她腳步。“你先來我後到,該走的人是我。還有……”他攤開她的手掌,將口香糖放在細白的掌心。“換換口味,別抽菸。”
“你——”
頓下腳步,他想起來還有一件事沒說。“別真的跳下去,摔成一灘肉泥的死法太難看,你不適合。”
“你無聊!”這個男人有病啊!黎忘恩微惱的鎖起眉頭。
“很好,這才像你。”有精神吼人就表示沒事。確定了這點,村上憐一自動讓出天台,沒有突然急切的關注,一切如同往常。
不必急。他這麼告訴自己。
他向來不是躁進行事的人,一步一步來,蠶食鯨吞才是他的行事作風。
進城堡的方法並不是只有一個,無論是多麼堅固的城堡都一樣,總有一天……嗯,總有一天……
奇怪的男人,來得莫名,離開得其妙,讓人搞不懂他氣急敗壞地跑上來到底要做什麼。
“真是奇怪的男人。”從接手她老爸的事務所之後便一直麻煩不停、怪事不斷,黴運走到極點。
黎忘恩轉身走回之前獨倚的位置,左手探入口袋摸煙,想起已經沒煙,不耐煩地哼了一口氣,想起右手還握著一條口香糖。
盯著右掌半晌,她動手撕開鋁箔封口。
她嚼嚼嚼……
下回打死她也不嚼口香糖!
該死的!黎忘恩緩緩地按摩著兩顎,痠疼的兩頰是她嚼了一個晚上口香糖的戰利品——天殺的肌肉痠痛!
“黎,你怎麼了?”雨朵·席拉關心地問起按了一早下巴的老闆。
“下巴痠痛。”
“哦。”得到答案,她便沒再多問,低頭繼續優雅地塗抹指甲。
“怎麼?有人說她下巴脫臼?”甫進門的聶壘感興趣的眼掃過事務所裡的兩個女人,頗有躍躍欲試的氣勢。“我可以幫她接回去。”他拼拼湊湊過很多東西,就是沒拼過骨頭,真想玩。
“得了,省省你該死的拼圖癖。”冷語灌熄他拼湊的狂熱。“是痠痛,不是脫臼。你又撿了什麼鬼東西回來?”
聶壘提提袋子。“好像是一副畫,等我拼完就知道。”他說完,回到工作崗位拉開袋子,從裡頭掉出破散凌亂、不知道有幾千幾百塊的紙片。
“瘋子。”
“啊!”驚喘從誘人的紅唇逸出,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