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逼我,我也只能把知道的都說出來了……”
張萌這會兒終於回過神來,知道自己剛才所聽到的不是幻覺,他只覺得天旋地轉,萬念俱灰,那個小時候把自己抱在肩頭坐著,自己撒尿在他頭上也會哈哈大笑的男人就這麼走了?他去年還信誓旦旦的說今年一定會回來和自己團聚,怎麼一下就變得這麼突然。
張萌雙眼通紅,目齜欲裂,他揪著這大陸人的胸口讓他說出誰是兇手,一隻手已經順手抄起桌子上的一根叉子,狠狠抵在那大陸人的脖子上,那凶神惡煞的樣子把這大陸人嚇得魂飛魄散。
趙三也嚇了一跳,趕緊收起刀,一把將張萌給摁住,他這麼多年來,可是第一次見到這位養尊處優的小少爺失態。
“阿萌,別亂來,這位可是你爹的至交,你這麼做不是抽你爹的臉嗎?”
張萌劇烈地掙扎著,嘴角發出野獸般地吼聲,整個人都癲狂了。
“對不住了,我只是一個教書匠,沒有能力把遺體運回香港,只拍了幾張圖片給你們,你們留個念想吧!”
那個中年教書匠留下幾張照片,上面是張紹業安靜躺在潔白床上的遺容,看到了那幾張相片,張萌實在是忍受不住,他抱著自己父親的相片也不管自己的哭聲如何難聽,就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兄弟辛苦,我替業爺謝謝你!來人,帶這位兄弟去賬房支五萬塊錢,權當來迴路費了。”陳瘸子朝著那個教書匠恭敬地躬了一下,這才轉身去看張萌。
教書匠面容苦澀地望著哭得撕心裂肺的張萌,他悄悄地擦了一下眼角的眼淚,暗歎一聲,悄悄走出了水月軒的大門。
張萌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苦啞的,他只覺得自己心裡空蕩蕩的,失去了最重要的人,他好像一下就失去了人生的色彩,整個人猶如行屍走肉一樣。
“阿萌別這樣,業爺的一身手藝爐火純青,一般的墓葬絕對困不住他,我懷疑業爺是被人害了,暗地裡下了黑手!現在最緊要的是查出你爹為什麼會死,到底是怎麼死的……”趙三輕聲說道,他知道現在只有兇手二字,才能喚醒張萌。
果然,聽到這幾句話,張萌的眼中重新又有了些許色彩,他掙扎著開啟張紹業留給他的那個小匣子,從裡面掏出一枚白玉虎符還有一封家書。
“阿萌,你可以看出這東西是什麼年代的嗎?既然是你父親臨死前留給你的,一定跟他做的事有什麼牽連!”
三人都將眼光望向張萌,張萌平時沒事的時候最喜歡通讀古史,而且眼力極好,判斷古董明器,這裡反而是張萌最適合。
第2章 十五年後(文字)
“啊……”
張萌驚叫著從床上坐了起來,胸口像是被一塊大石頭給壓著,喘不過氣來。
又是那個夢,那個詭異的夢,這已經是這個月的第五次了!
抱著被子發呆了半個鐘頭,張萌才覺得好了一些,他苦笑地下了床,拉開窗簾,凝視著窗外的鵝毛大雪。
夢裡的情景,是小時候父親最愛給自己講的故事,而且一講就是四五年。
其實這個故事持續到妖龕那就落下尾聲了,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無論張萌怎麼鬧,父親就是不肯說。而做夢的版本全部都是張萌自己胡思亂想出來的,幾乎每次都有一個不同的版本,彷彿是看鬼片一樣。
八歲那年,張萌的父親張紹業就有些神神叨叨了,有些時候一整天都把自己關在書房裡喃喃自語,又哭又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