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醫都在忙著奔走。
原本一直不願進宮去面對她,聽到這樣的訊息,謝詡凰卻又坐不住了。
午後,她正猶豫著要不要進宮一趟,宮裡卻有人來了府上見她,她一眼認出是跟在皇貴妃身邊伺侯的那個嬤嬤。
“王妃,我家娘娘這幾日病著,跟宮裡的人也沒怎麼走動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與王妃倒是有些投緣,想請王妃能不能進宮去看看,陪娘娘說說話。”
“是皇貴妃娘娘讓你來的嗎?”謝詡凰問道。
“娘娘昨日是說了,讓奴婢到府上看看,若是王妃還染病在身就不必去了,若是好了的話,你願意去便去。”那人說道。
謝詡凰猶豫了半晌,還是應了下來,吩咐了晏西準備馬車進宮,臨行前還是支會了管事,讓燕北羽回府之後記得去接她。
入了宮,宮人直接引路帶了她去皇貴妃所居的瑤華臺,宮室華美雅緻,堪比皇后寢宮,只是來往的宮人卻並不怎麼多。
宮人帶她到了寢殿,掀簾進去稟報道,“娘娘,鎮北王妃來了。”
謝詡凰在簾外隱約聽到咳嗽的聲音,鼻息間都是濃重的藥味,不一會兒宮人出來掀著簾子引了她進去,晏西則侯在了門外。
她一進去,便瞧見靠著軟枕的人面色滿是病態的蒼白,衝著她笑了笑道,“有勞你跑一趟了,太后與皇后出這禮佛去了,我在這宮裡也沒個說話的人,也只能找你來了。”
“娘娘病可好些了?”謝詡凰儘量讓自己保持著平靜。
“多年的老毛病了,這些年也都是靠藥養著罷了,最近總是大雪天寒,這身子骨也就禁不住了。”皇貴妃說著,又一是一陣咳嗽。
謝詡凰看著邊上放著的藥,給她端了起來,“娘娘還是先把藥喝了,興許能好點。”
皇貴妃點頭,坐起身接過了藥碗一勺一勺將藥喝了下去,人靠著軟枕便又有些昏昏欲睡了。
謝詡凰也沒有去叫醒,可又有些不放心離開,於是便搬了凳子一直在床邊坐著,想著等她醒來了再告辭。
只是,用了藥睡下的人卻不怎麼好,不知是夢到了什麼,整個人面色更加慘白,冷汗止不住地流。
“莛兒,雋兒……”昏睡的人喃喃念出口的名字,讓她所有苦心偽裝平靜無聲潰散,顫抖地伸出手握住了昏睡之人冰涼的手貼在自己臉上,眼底的淚止不住地落下。
母親,你到底怎麼了?
過了許久,昏睡的人醒來了,一睜開眼看到埋頭趴在床邊的人,憐愛地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將她散落的髮絲撥到了耳後,指尖卻不經意摸到了什麼,不可置信地坐起身輕輕撥開了她耳後的發,赫然看到髮間的一條疤。
她記得,她的女兒十二歲那年與一夥匪兵交手,被人一刀刺到了耳後面,當是血流了一脖子,回去雖然治好了傷,傷處周圍也長出了頭髮,可那道疤一直去不了。
那處傷,就在左耳後面頭髮裡,就是這一樣的地方。
“娘娘,你怎麼了?”謝詡凰醒過來,坐起身,大約這幾日睡得不太好,竟趴在這裡就睡過去了。
皇貴妃眼中隱有淚光閃動,聲音哽咽顫抖,“你……到底是誰啊?”
☆、你到底是誰啊?(必看)
一瞬的慌亂之後,謝詡凰伸手撫了撫耳邊微亂的頭髮,緩緩揚起了粉飾太平的微笑,“我是鎮北王妃,娘娘以為我是誰?”
“你左耳後面的疤,哪裡來的?”皇貴妃激動地問道。
“大約什麼時候摔了跤,磕到了吧。”她鬆開握著對方的手,起身準備離開妲。
皇貴妃急得一掀被子,赤著腳跳下床抓住她的手,“你說謊,你這疤不是摔的。”
那明顯是刀傷,而且傷口有多寬,有多長,她最後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