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一定是在斜斜地衝著我的方向飄忽,誰讓我是特遣隊中唯一的地球專家,有關地球的一切,自然我最具備發言權了。
“假如不想被遣返的話,請不要隨意佔用公共頻道……”
沒等我回答,冉遺先開了口。穿上密閉的宇航服,接受母艦的指令,就只能完全依靠耳機,雖然還沒有到著陸倒計時的份上,可大家都在靜靜地等待。而靈感傳輸——通訊技術會過多消耗自身的體能,不到萬不得已,一般不會使用。
“已經快到目的地了,若再遣返,哪該多麻煩啊……”
共工突然輕輕介面道,他是一個聰明有餘的傢伙,絕對富餘的腦力,時常要找地方消耗掉。口舌之辯,正是他的一大業餘愛好。他是我的膩友,也是我的情敵,不過我也清楚,人家跟我交好,可不是因為我父君的背景,我畢竟是一個很有人緣的君子。
跟相柳相反,共工的眼睛,小得不能再小了。這會兒,一定衝著相柳的方向翻著,兩個有如鐳射手術刀稍微捅了一下的傷口,誰見了誰都想笑,真不知道別人一目瞭然的東西,他得要掃描多少次,才能窺足全貌。也許就因為這一個緣故,小眼睛的人總比一般人要敏感一點。一路上,共工一直對相柳大獻殷勤,為了反襯自己,則拚命找茬取笑我,而且,也總挑相柳在場,彷彿我天生就是一個玩物,只配讓人用來博取女人的歡心。
“零五小隊,是不是要我重複一遍天戰條令?”
一個不怒自威的聲音,肯定是艦長公孫律了。
對我的父君,天生就有一種懼怕心理,彷彿他的眼睛,直接由母艦主機供給能量,只怕被他照得久了,整個人都會溶化。上艦第一次見他時,我就想象,別人使用靈感通訊,必須藉助一部場量增效器,而他,似乎本身就充滿了巨大的場量,只要一接近了他,平素再囂張再猖狂的傢伙,也會乖乖服雌。若非這一次蒙准入伍,我也該有好多年沒跟他老人家廝守在一起了。
這一次的做法,確實有違老頭子的一貫風格。在平素,他老人家可從不希望家人摻和到他的公事中去。有人說是破釜沉舟,也同樣有人說是假公濟私。不算過於龐大,但也不算十分零落,我們一家子近十口,全在這軒轅號上了。我的大母——父君的元配夫人少典,以及我的兩個異母同父的兄弟,大哥苗龍和大弟晏龍,還有我的生母——父君的大妃附寶,我本人——父君的次子禺虢以及我的嫡親弟弟,公孫老先生的寶貝老么少昊。還有望沐——我未來的新庶母,只要說到這個女人,總讓人感覺百味雜陳。
說假公濟私,自然是影射我們一大家子免費星際旅遊了;說破釜沉舟,未免也太悲壯了一點,儘管這是一次吉凶未卜的冒險,可我們一家子卻都信賴他們的父君和夫君。不過到了具體的時候,我還是抑制不了自己的緊張,不禁讓我想到了我溫良恭順的母親,但願她在她一生敬愛的父君身邊,能夠多一點心理上的支撐。
但聽得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氣,接下來就算是鴉雀無聲了。難耐的靜寂之中,我不由替相柳感到一點委屈,其實誰都知道那不過是一個有問無答的玩笑,無非是想消除一下大家的緊張情緒而已。
艦上並非只有相柳和望沐兩個女人,關鍵是她們的才貌,大有鶴立雞群之勢,其他女人一比,似乎都容易讓人忽視她們的性別了。如果把她們兩個再來內訌一下,大家當然會看好相柳。倒不是因為望沐沒有相柳年輕,而是人家名花有主,望沐不僅僅是公孫艦長的工作助手,而且也象生活秘書一樣,無微不至地照顧著他老人家的飲食起居。唯一的差別,只是一個正式的名份了。
這一點,讓我感到自豪,做男人就要做父君那樣的男人,天底下的女人,都恨不能嫁給他當妻子。這一回望沐可算是得天獨厚了,特遣隊權威僅次於父君的總工程師,必須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