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了緊胸前被撕裂的衣襟,即便是人稱紫竹女的金玉堂堂主,也不禁後怕。
“你既幫我,我自然幫你。”好像在說這樣便兩不相欠,他到了此時此地,居然還能這麼冷靜。
已有兩日未食未飲,這個男人的心沒有亂,他好像一點都不為自己接下來的日子著急,徐紫衣暗自打量,不得不承認傳聞中的這位鬼手無雙確實不負其名。
“你在看什麼?”一雙黑眸轉向她,那眼神還是有些可怕,她不自覺的又掩了掩心口。
身下輪椅是徐紫衣為他安放,也是她助他進入這個“房間”,君湛然的態度相比往日已是稍有和緩,但依然是冷冷淡淡,不耐煩的看著她,“有話就說。”
她親耳聽了君湛然和南宮蒼敖這兩個男人之間的糾葛,要說不好奇是假的,身為金玉堂堂主,到底還是個女人,對很多事總是喜歡追根究底。
“君湛然,你將我金玉堂牽扯進來,欠我一個交代,事已至此,我只想問你,你和南宮蒼敖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們到底算是什麼關係?要知道為了你們的事我金玉堂已走的走散的散,還有人被扣押在這個鷹嘯盟裡,你不覺得該對我說個明白嗎?”
一雙劍眉擰了起來,回答她的是沉默。
這些天來她看他動手殺人,毫不留情,短短時間內震懾了不少尚存理智的囚徒,靠著毒物和詭秘的掌法,殺雞儆猴,起了作用,一時間有大半的人已不敢隨便靠近,她便也得了庇護,暫時得保安全。
也是在這些天,她見過他臉上的淡漠,眉宇間的殺氣,也看到他動手時的狠辣,卻獨獨不曾見過如此複雜的表情,輪椅椅背靠在牆邊,他端坐其上,眼神望著半空虛無,竟似有一瞬的空洞茫然。
“我不知道。”最終,他冷冷的說。
回答竟然是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也沒有想過,還是不願去想?
徐紫衣一直將他視作對手和仇敵,從進了這生死間後算是同坐一條船,聽見他回答,這淡淡幾個字,分明淺淡至極,不知為何讓她心中興起一股酸澀,竟然有些微微疼痛起來。
這絕非什麼男女之情,只是一種古怪的疼惜,在看到這麼一個丰神如玉的人物卻落到這般境地之後的疼惜,而落到如此境地,只因為他不去看自己的心。
“你居然會不知道自己與南宮蒼敖是什麼關係。”她年長一些,彷彿在看不懂事的弟弟般看著他,他收回望著虛空的目光,對上她的眼。
那雙黑的發亮發沉的眼睛裡隱著一股懾人的銳氣,霍然間她才記起這個人到底是誰,當她以為君湛然會發怒的時候,卻聽他慢慢說道:“什麼關係都可以,你可以說我和他是敵人,也可以說我們是朋友。”
“用來騙的朋友?”徐紫衣沒有忘記那天的對話,那真是如同雷霆霹靂般令她震驚。
“這和你有什麼關係?”君湛然的眸色一冷,他畢竟不是她的什麼人,徐紫衣頓時安靜下來,再也無話可說。
“不想死的話,不如省下力氣。”他閉上眼,“這才剛剛開始,要想在這裡活下去,沒那麼容易。”
正說話間,石窟般的房間之外投來一條繩索,幾個人影躥到門前,桀桀怪笑,“聽說這裡有好東西吶。”
第77章,關心則亂
用破衣結成的繩索上蕩下幾個人,顯然是不懷好意而來,徐紫衣站起身,這房間卻過於低矮,除了躺下,站起之根本毫無立身之所。
“你們幾個不長眼的,想嚐嚐本宮的金梭如電,君湛然身居輪椅之內倒是恰好在房內行動自如,“等等——”
他喊得快,卻已來不及阻止徐紫衣的動作,她剛一出去,那三人立刻呈合圍之勢將她堵在門前,“金梭已嘗過了,這裡可還有別的讓我們兄弟幾個嘗上一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