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可她不在家,聶淺歌又要去學藝,這一家老小總要有個人照顧才是,於是這擔子自然落在冷奕的肩上。
但觀冷奕的神情,他似乎也不清楚聶淺歌幾時回來。顧還卿不禁深深地憂鬱了,那她要怎麼恢復記憶?
冷奕比她更憂鬱,聶淺歌哪裡是去學藝了?他也不需要學藝,他是不見噠!——所謂失蹤!
不用說,冷奕跟熊大熊二他們同病相憐,同是無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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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還卿回來以後,放鬆精神,在新分配給她的新房間裡昏天黑地的狠狠睡了幾天——實在是太累了!身心俱疲,躺在床上就爬不起來,有種想就這樣睡死下去的感覺。
況且牛家村的條件固然比不上京城,且這個新家她也沒參予建設,可一旦回到熟悉的人和事物當中,總歸覺得很親切,連覺都睡得踏實多了。
實際上,按正常建房子的速度跟後續的搬遷事宜,他們這座新房子根本還不能入住——因為一般房子建成後,為了讓房子更堅固更結實,都需要一個自然風乾的過程,這個過程多則一年到兩年,少則最少要經過一個夏季。
待房子自然風乾好了,粉刷工作和裝修才可以進行,否則牆壁極易脫落斑駁,其它方面也容易出問題。
莊戶人建房子不易,基本上家家戶戶俱是慎重對待,甚少有房子一建成便匆匆忙忙搬進來住的,不過聶家人情況特殊,便只有特殊對待了。
只做了簡易的粉刷和簡單的裝修,打算暫時住著,待以後房子空下來了,再重新弄妥一切。
新屋子裡裡外外也是才剛收拾好的樣子,看得出來是剛搬進來不久。
——為了安全起見,儘管陶貴妃和陶家三月末便倒臺了,但冷奕防備著陶家的一些餘孽跑來牛家村找聶家人尋仇作亂,便一直靜觀其變,直到又過了兩三個月,覺得太平了,他才帶著聶九靈等人搬回來。
算起來,也只比顧還卿早回來幾天。
顧還卿不管不顧,就這樣放任自己睡了個飽,每天除了吃就是睡,日子跟豬過的沒兩樣。
等某天她驚覺自己再不能這樣下去了,是時候該振作起來,她才將自己從頹廢萎靡的情緒中解救出來,重新開始面對人生。
起來時仍有些渾渾噩噩,一時不知今夕是何夕,只覺一身的汗,渾身膩膩的。
她怔了怔,坐在鋪著竹涼蓆的床上,邊揉著惺鬆的眼睛,邊伸手撩開輕薄柔軟的蚊帳,順勢環顧一圈,這才發覺又是一天的早晨。
六月酷暑,即便是清早有涼爽的風兒從木稜窗子吹進屋內,仍覺燥熱。
回來這些天,她還沒有仔仔細細地看新房間是什麼樣子,這時正好打量一番。
屋子裡擺放著幾樣簡單的傢俱,木頭桌子和兩把竹椅子,以及兩個四腳四方的木凳是原來就有的,但手邊的床頭櫃是嶄新的,新添了一個雕花鏤刻的帶梳妝鏡的木質梳妝檯,上面放著牛角梳子和梳篦一類的梳妝用品,下面還有放置首飾等物的抽屜。
穿上簇新的繡花鞋,下了床,踏上鋪著青磚的地面,她雙手十指交叉,伸長手臂外翻向前,正脖子扭扭屁股扭扭的做運動,卻見淺淺端著面盆推門而入。
見她醒了,且精神不錯的樣子,淺淺立刻驚訝地道:“活神仙,終於打算降臨凡塵了嗎?我和福嬸還以為你想就此位列仙班呢,擔心的不得了。”
這些日子幾乎都是淺淺在照顧她,大概是知道她累著了,淺淺從不問東問西,也不催促她,就讓她安靜地待著。顧還卿心裡很感激她對自己的體貼與包容。
又覺得自己這麼大個人了,卻還累得大家為她操心,著實過意不去。
她上前去接過淺淺手中的面盆,放到木頭做的洗臉架上,神情赧然地對淺淺道:“